看不懂我的布局,可一手把我教出来的妙姐却能一眼看透,只要想也随时可以破坏。
只是她没有。
就好像我没有按她圈定的嫌疑人去慢慢查找劫寿人,她也没有生气,更没有破坏我的布局一样。
妙姐道:“虚子劫寿的受主,都是地仙府精心挑选出来的,你想在金城把他们兜住,地仙府怎么可能容忍,第一个就要除了你。你想雀占鸠巢,地仙府也想借尸还魂。”
我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个地仙府要是不识趣,那我就铲平它!”
妙姐冷笑了一声,道:“你才学了十年外道术,连地仙府是什么样的怪物都不知道,就敢大言铲平地仙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你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外道术士狂妄自大,也就离死不远了。”
我说:“这地仙府是个什么玩意,我不知道,你不是知道嘛,你可以告诉我。”
“去问你那个高天观的小师姐吧。你不要想着靠高天观跟地仙府斗。你一个外道术士,黄元君收你做外门弟子,为的是给她那个一脉单传的小徒弟护法扛雷当牛作马背黑锅,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妙姐一摆手,船头掉转,缓缓离去。
我扬声问:“你什么时候会代表地仙府来金城杀我?”
“你先能活过人蛟这一劫再说吧。老君观那个道士被困在了江口北水下的空洞里,没能杀掉人蛟。人蛟已经接了点化,有了演化真龙的灵机,等养好伤肯定会出来吞吃虚子,为自己化龙攒地命之力,你也会是目标之一。”
“你是姓惠吗?”
“关你屁事!”
“我也姓惠行不行?”
“不怕死,你就姓惠!”
妙姐到底没有再回头。
小船消失在江面上。
脚上鱼竿颤动。
我抓了竿子轻轻一挑,一条肥大的鳊鱼飞出水面,落到甲板上,扑腾乱跳。
这兆头真是不错。
人不能贪心不足,钓这一条鱼也就足够了。
我用鱼竿挑着肥鳊鱼,趁夜踏月色,回到大河村。
自家院中不见灯火,乌漆麻黑。
隔壁陆尘音的高天观倒是灯火通明。
三花猫正坐在木芙蓉树下,一动不动,状似沉思。
圆圆胖胖的老鼠在它身后,百无聊赖地转圈追着自己的尾巴,好像一只狗。
我走到树下,对着三花猫行礼,“高道友,贫道有礼了。”
三花猫歪头看着我,嘴巴眼睛变得溜圆,往隔壁黑漆漆的小院瞟了一眼,跳起来就往陆尘音屋里跑,跑了两步,又转回来,把还在傻乎乎盯着我看的肥老鼠也一起叼走了。
它几步就跑到屋前,跳到窗台上,推开窗子溜进去,喵喵地急促叫了几声。
陆尘音出现在窗前,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说:“比之前那副死气活相好看多了。”
我把鳊鱼递过去,“刚在大江上钓的。”
陆尘音接过鱼,问:“这么开心?”
我回答:“有人说我铁石心肠,可也没生我气,所以我很开心。”
陆尘音露出恍然的表情,歪头仔细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道:“爱河千尺浪,苦海万丈深。”
我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尘音说:“嘴上不说,眼睛也会说,不承认没用。不过,也没错,你这人铁石心肠,千尺浪万丈渊对你都没大影响。”
我无奈地说:“看到我没死,你不高兴吗?”
陆尘音翻了个白眼,说:“祸害活千年,我死了你都不会死啊。可惜了,包老婶听说你被江神给吃了,哭得昏天暗地,也没心思作饭,这鱼我吃不上了。”
我说:“不嫌弃我手艺不行的话,我可以做。”
陆尘音扁了扁嘴,说:“我们高天观怎么说也是正道大脉魁首,虽然是外门弟子,可总换来换去的,也不像话嘛。”
我说:“这次不用换了,只能再活两年,没必要再换。”
陆尘音就是一挑眉头,道:“看你这精气神,可不像只准备活两年的样子。”
我笑道:“寿数天定,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陆尘音道:“药逢气类方成象,道合希夷即自然。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我说:“我是外道术士,阴脉先生,不修内丹,也不做神仙。”
陆尘音撇嘴,给了我一个白眼,“正经的阴脉先生手上还不能沾人命呐。”
我说:“周成是正经的阴脉先生,可他不是被人害死了嘛,那就只能由我这个不正经的阴脉先生登场了。”
陆尘音便问:“周成行诡道,你呢?”
我说:“想给周成讨还公道,当然要天下无双才有底气,都天下无双了,自然年轻傲气,得行霸道。”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