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孝武回来之前,在地仙会这边的布局只能暂时搁置。
我也不急,只正常处理研究协会的事情,尽可量地把根基扎稳,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占道这事我是认真的。
那么真正完成独占一道之后,就顺理成章地进入到一下大开张摆道口,谁还敢怀疑我不是认真的?
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网要一点一点地织。
时间虽然紧迫,但心态绝不能紧迫。
在研究协会的接诊解疑全面理顺之后,我再次调整时间,每天只下午去道场,上午则空出来,在家读书阅报看新闻。
学习还要继续。
越是看得多,越觉得自己不懂的太多。
但又没人可以请教,只能自己慢慢琢磨。
好在黄玄然和邵老头都给我指明了方向和方法,只要顺着做就是了。
相比较而言,陆尘音倒是比每日都可以在家呆半天的我显得忙。
每天早上吃过早饭就急匆匆走人,直到晚上才会回来,有时中午也会回来吃饭,但这个时候一般都会带着韩尘乐。
对于陆尘音每天到底在忙什么,我没有打听过问。
我职责只是在她进道教学院之前照顾好她。
原本以为这是个挺难的活。
但从这段时间的接触,尤其是共同经历了张美娟这事之后,我意识到之前的想法实在是大错特错。
陆尘音因为常年呆在木磨山高天观,接触外人少,江湖经验不是很充足,但她心思清亮,见人见事能直指要害本心,行动又干脆果断,在很多事情上,并不需要我帮衬。
黄玄然让我照顾陆尘音,应该真就只是管好她的日常生活。
这位小仙姑不会做饭,吃起来一个顶三个,而且她也不洗衣服,穿脏的衣服就随意扔在床边,有时候还会扔到诊室的沙发上,内衣裤也毫不避讳。
我不得不又给包玉芹加了点钱,让她给陆尘音洗衣服。
包玉芹自然是乐不得地同意了,哪怕不给钱她也愿意干。
春节后的日子就如此淡淡过去,不知不觉间出了正月,过了二月二,公家终于从过年状态舒缓过来,结束了每天九三点且不怎么处理事情的懒散状态。
于是第一个好消息很快传来。
道正成功拿下了木磨山景区宗教场所的承包权。
承包期三十年,每年向区里定额缴纳承包费,不与经营状况挂钩。
这个条件绝对优厚。
因为承包费用只比法林寺的费用高出一点点。
而这个打包的承包合同本身是包括法林寺在内的。
也就是说,道正只靠着法林寺这个成熟的基本盘就能把承包费交上,其他寺观庙宫就跟白送的一样。
这简直就是在给道正送钱一样。
道正亲自跑来大河村向我报喜,又拿出自己做的计划书来,打算给我详细讲解他准备怎么在木磨山大展拳脚。
我制止了他把那厚厚一本计划书都念给我听的想法,明确告诉他,怎么经营拿到手的承包权是他的事情,我不会干涉过问,也不会分他挣来的钱,但他需要给我做的就是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把该给邵卫江那份务必给到位,从今往后三十年,这木磨山景区宗教场所,就是邵大公子的私房钱袋子,短了谁的,都不能短了他的。
第二件事,以整体翻修改建各寺庙观宫的名义,用这三十年承包权做抵押去银行贷款,贷出来的钱我要拿走七成。
这第二件事,其实完全就是不讲道理,等于是从道正这边强行割肉,甚至有可能导致他的承包经营出现无法填补的大窟窿。
但道正却没有任何犹豫地同意了,甚至还问我七成够不够,不够的话,八成九成都可以,只要给他留一成周转就足够。
做为一个专业老千,道正在审时度势和摆正位置上,简直无可挑剔。
当然,这件事情只靠道正是做不成的。
从我最近一段时间看新闻读报纸所得,国家正在持续收紧银根,降低信贷额度。
道正没有足够的人脉,想在这个风口上贷出钱来,不知需要烧多少香拜多少路神仙,用九九八十一难来形容都不过分。
这时候就该轮到邵卫江粉墨登场了。
这也是邵老头“出一个孙子”的意义所在。
没有这个孙子,就没可能在短时间内借势生钱,卷起足够的场面。
而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没有足够的场面,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谈何参与未来三十年天下财运的分享?
而对于我来说,把水搅混,让周成的身份和定位变得模糊而危险,才更好去接近地仙会最顶层的秘密。
时代不同了,如今开张立柱的术士再也不可能像当年的常老仙那样凌驾于地方大员之上呼风唤雨,想保全自己的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