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跳楼(1 / 2)

r在局里支援的人马赶来之前,张宝山带着所有人退出宫家,先由派出所把四周围起来。

退出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几个细节。

窗台、屋角、地边有好些死虫子。

一只肥大的老鼠躺在屋前的台阶下,四爪朝天,身体僵直,跟那两只黑背的死状几乎一模一样。

房檐下有张蛛网,上面趴着的蜘蛛也已经死了。

真真正正的灭门。

连虫鼠都死个干净。

怪不得在外面看一点生机都没有。

我把这些细节指给张宝山看。

张宝山脸就黑得厉害,低声问我,“刚才我们进去不会有妨碍吧,要不要给我们施个法化一化?”

我说:“张队长,你不用担心这个。用老话讲,做你们这行的,身上有皇气和煞气护体,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除非是专门针对,不然近不了你们身。”

张宝山还是不放心,说:“你不是有那个系大钱的红绳吗?也给我几条傍傍身。”

我从兜里摸出一根来塞给他。

张宝山却说:“再多来几条,我队上那么多兄弟呢,有老有小的,都不容易。”

我强调说:“这东西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以你们的身份,其实不用带这个。”

张宝山就说:“那算了,我也不要了。其他兄弟都不带,我不好自己带。再说了,大家要都带的话,让上面看到了也不好。真不会有事啊。”

我说:“你就放心吧。真要有事,我能不提醒你吗?”

张宝山这才放心,又问:“宫家是被那个山神给害死的吗?”

我说:“连存身的法像都没了,游魂野鬼一只,没本事直接害死人。”

张宝山皱眉说:“那就是有人下黑手,卧槽,巩家那两口子不会也出事吧。”

我说:“肯定会出事,不过在医院,人多眼杂,不好死这么利索。你这里不方便走,我和晓雯过去看一眼。”

张宝山把车钥匙扔给我,又掏出小本子写了地址和一个手机号码撕给我,“在市中心医院,开我车过去,那家跨区了,你们多小心,有事打这个电话,那个区刑大的队长,叫储志亮。”

事情紧急,我也不多说,带上杨晓雯,开着那辆老捷达直奔中心医院。

这一家姓甘,男人叫甘明潮,跑长途运输的,手下有一支十几辆后八轮的车队,挂靠在区运输公司名下。

这年头车匪路霸横行,但凡能跑长途运输的,都是战斗力强悍。

甘明潮自己曾经因为盗窃在山上进修过几年,出来之后,组了一班山上兄弟搞了这么个车队。

靠着能打能拼,什么路都敢跑,什么货都敢拉,人人都没少挣。

甘明潮自己更是挣得盆满钵满,真要论起身家来,不比宫有贵差多少。

据张宝山说,甘明潮拉货百无禁忌,跟走水的、支锅的、带粉的、拉响的这些道道都有瓜葛,手底下的兄弟抱团抱得紧,已经初步有了山头的样子,背后十有八九有人罩着。

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甘家和宫家的发家时间。

都是在杨晓雯出事之后。

当时,甘明潮刚出狱,宫有贵还是化肥厂工人。

现如今这年头虽说机会多,但也不敢打敢拼就一定能挣到钱,尤其是像他们两个这样的原本没什么傍身本事的,突然间就能转身发家,靠的还是古董和运输这两个水深且混的行当,背后肯定有人指点铺路。

刚才进屋的时候,我已经注意看了。

宫有贵,既不是那个带头破庙的年轻人,也不是后来去偷东西的黑瘦男人。

我猜,甘明潮也不会是。

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晚上十点。

可是当我和杨晓雯来到甘明潮所在疗区的时候,却发现这里闹哄哄的乱得厉害。

好些人都聚在一间病房外,有医生护士,也有病人家属。

还有七嘴八舌的吵嚷声,有出主意的,有劝人的,也有单纯凑热闹的。

我们两个过去一瞧,就见病房里有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正跨坐在窗台上。

这男人长得极壮实,一颗大光头上还文着青黑色的文身,一看就是混社会出身,只是他气色衰败,半边身子明显不好使,嘴也是歪的,完全没有了社会人的凶横气息。

一堆人围在窗前,距离他大概几步远,却谁都不敢上前。

一个留着大卷短发的中年女人正哭哭啼啼地劝说:“老甘,你别急,咱们慢慢想办法,犯不着这样,快下来吧,你要没了,我和闺女可怎么办呐。”

女人身后围着五个膀大腰圆,满脸凶悍的男人,也七嘴八舌地嚷个不停。

“老大,你快下来,多大点事儿啊,又不是治不好。”

“对,咱们有钱,这点毛病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