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墩中间,颇有点进退不得的意思。
司机也茫然,万万没想到不光下边的村口有水泥石墩,就是上边的坝口也有,这是要玩连环套呢!
现在好了,他这辆车往前走,卡住走不动。
硬走的话也能过去,可车损坏的必然更严重,到时候老板得多心疼。
往后倒退,后边是下坝的斜坡,但他现在是斜着,他们这种前四后八的工程车本来就长,后边没有人给看着的话,他真不怕倒车时没看好,车倒出斜坡路以外,到时候车就从大坝上翻滚下去,岂不成了车毁人亡的局面?
再多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情。
没得办法,司机先给他老板打电话,通知他一声,这条路不能走了,顺便再让老板安排人过来,最起码先想办法把车弄出来。
至于被他给撞坏的水泥石墩,则被他给无视了,不找这帮刁民的麻烦就算不错了,还想要赔偿。
……
大坝下边就是曹书杰的房子,他在睡梦中也听到‘哐当’一声巨响,把他从睡梦中给惊醒了。
从床上爬起来,曹书杰穿好衣服,走到楼顶上,就看到黄河拦河大坝上有灯光亮着,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对于这些半夜扰民的工程车,曹书杰是深恶痛绝!
他正想着下去睡觉,就听到大坝上忽然传来一阵咒骂声,在夜里,咒骂声听起来很清楚,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司机。
“马勒戈壁,哪个王八蛋弄的石墩,让我知道了非得弄死你。”大坝上的司机看起来有点蛮横。
曹书杰本来不在意的,可听到他这么骂,曹书杰心里就不能当没事发生了。
他从楼顶上下来,想了想,留下大哈和二哈看家,直接牵着大黑和小黑朝大坝上走去。
半道上,还知道给值夜班的曹书超打电话,让他拿着家伙一块来大坝口这里。
今晚上值班的曹书超接到曹书杰的电话后,二话没说,扛着铁锹就骑着电动车从山上下来,而后又朝大坝上骑上去。
他过来的时候,曹书杰正牵着两条狗盘问司机。
此时的司机手里也拿着一根钢筋撬棍,长度足有一米左右。
可就是撬棍在手,看着对面那两条至少有半米高,六七十斤重的德牧,司机还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攥着撬棍的手心里捏出汗来。
他还在心里怒骂,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让人在村里养这么大的狗,不怕它们撒野,到时候就没人治得了吗?
曹书杰手里也提着一根棒球棍,这还是上次逮住偷狗贼时,他们给他的灵感。
这玩意其貌不扬,可打在身上的杀伤力真不低。
“你把我们的水泥石墩给弄坏了,说吧,你要怎么赔?”曹书杰语气淡然的问道。
“赔个屁,老子在这条道上走了不是一回两回……。”司机攥紧撬棍给自己壮胆。
可无意识中看到两条狗的眼神时,他还是很害怕。
曹书杰听到他这么说,笑呵呵的来了一句:“不想赔是吧,那你把车留下吧,什么时候赔我们的水泥石墩,你什么时候再把车开走。”
“你这是非法扣留车辆,我可以去告你。”司机大声喊道,想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壮胆。
可曹书杰听到他这么说,当即就笑了,他笑的很大声:“你这么说不是搞笑么,撞坏我家的东西不赔偿,还想着恶人先告状,那你试试看,在曹家庄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人敢管不?”
“……”
司机听到曹书杰这赤裸裸的话,他愣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正僵持着,曹书超骑着电动车上来了。
“书杰,发生什么事了?”曹书超上来后就赶紧问道。
“超哥,我碰上一个蛮横不讲理的,把咱们的水泥石墩给撞烂了,不想赔偿,还想着恶人先告状,我去他奶奶的,你说该怎么办?”
“就是他?”曹书超把电动车放到一边,他牛头看向手里拿着撬棍的司机。
此时,曹书超的眼神立马变得危险起来:“怎么着,在我们曹家庄的地盘上,你还想撒野,怕是没打听过吧?”
说完后,曹书超掏出手机来就开始打电话。
“喂,你别睡了,都被人家打门口了,快点多喊几个人带着铁锹来村北头的大坝这里。”
“喂,我是曹书超,对,有人欺负咱,就在村北头这里。”
“喂,曹勇,你是个爷们就快他娘的起来,拿上家伙……”
几个电话打出去,曹书超又把手机揣到裤兜里,攥着铁锹,继续虎视眈眈的盯着司机:“你敢动一下试试,信不信今天晚上就把这辆破车开黄河里去填河床,我保证没人知道。”
司机:“……”
他忽然感觉膀胱憋得难受,想尿尿。
这是碰上什么人了,怎么这么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