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高沉张了张嘴巴,又给闭上了。
他想问心里的疑惑,但却又不敢开口,害怕老爹再给自己一脚。
“梁师满可恨,叛军更可恨!竟然敢在老子头上算计。幼薇,爹这就点兵,连夜进发葫芦口!把他们一锅端了。也省的让老子归那贺平统领,受他的气!”
高幼薇笑着摇头:“爹,不可冲动。忘了娘说你的话了?”
“不是,这不是冲动不冲动的问题。”
高幼薇挥了挥手,示意老爹稍安勿躁:“叛军既然在葫芦口设伏,那咱们不妨来一个将计就计。”
“怎么说?”
高幼薇将老爹和大哥都喊到跟前,附耳言语了一番。
高鼎闻听后,双眼禁不住的放光。
他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那动静,就跟多年不用的拖拉机似的。
“好好好,不愧是我高鼎的宝贝女儿。比你那只会舞刀弄枪,没有脑子的大哥强多了。”
高沉一脸尴尬,心说您不也只会舞刀弄枪的么。
不过这话他没敢往外说,只是讪讪的陪着笑。
“来人,升帐点将!”
“是!”
咚咚咚三声鼓响,南关将领不一会儿全都聚齐。
高鼎当场点将,前中后步骑三军共计两万,整合辎重,明日一早出发,八月二十八日之前,抵达葫芦口。
自己儿子高沉为先锋大将,部将马崩为副手。统帅三千兵马先行。
其余人等,陆续跟上。
众将接了命令,纷纷抱拳答是。
散账之后,高鼎喊来偏房中待着的女儿,叹了口气道:“可惜幼薇你不能随军出征。不然的话,爹不知道要省下多少力气。”
高幼薇笑了笑:“女子从军,本就是不安定因素。不管是体力还是状态,都无法与男子同日而语。总不能让三军为了照顾我一人,而放缓速度,错过战机吧。爹,你说是吧?”
高鼎还是叹息:“你要是跟你大哥换换身子多好。他这性格适合在家相夫教子。倒是你,更适合在战场上发挥你的能耐。”
刚进门想要禀报的高沉闻言僵住了脚步,欲哭无泪。
…
放下南关不提。
姚腾率领王玄敢与魏览急行军,他们穿越葫芦口,过百鸟县,一路来到桑县。
桑县距离朔州约有七八十里的路程,这里早年间百姓家家种桑养蚕,因此,以桑为县名。
之前先皇后期,一改前期之勤政,一心只知道贪图享乐,横征暴敛。
现在的皇帝登基之后,比他老爹更为过分。
再加上北地向来贫瘠,桑县的百姓们再也无法靠祖传的手艺养活自己,应付税收了。
不知道多少家百姓,就此被迫抛弃祖宗手艺,下海做了素人。
生活在这里的百姓,比其他地方更加困苦,因为他们经历过从小康到食不果腹。
也就是前不久王玄敢为了刺杀姚腾,杀了当地县令陈别古,才让百姓们的日子好过了一些。
毕竟没了头顶压榨自己县令,当地官吏又不知道下一任县令是谁,脾气如何,因此,连日来都收敛了许多。
王玄敢轻车熟路的将姚腾领到县城外一处荒废的偏僻古庙,取出舆图,道:“桑县东有一出山,当地百姓都称之为牛耳山。这里是贯穿桑县南北唯一的通道。边军若是来的话,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殿下,我们可以在这里设伏。成功之后,也好就近撤入山内。不然若是再往前的话,就出了朔州进入安城地界了。若在安城设伏,很容易就被当地守卫军发现,对我军此次行动不利。”
姚腾接过舆图看了看,脑子里在飞快思考着。
“那就不出桑县,牛耳山地形如何?”
“较为平坦,不似葫芦口那般险峻。在山脚下,有自山上蔓延下来的一条河。附近的百姓村民都会来这里取水。”
“河?有多大?”姚腾诧异问道。
北地多风沙,能拥有河的地方可不多见。
朔州身为一郡之治所,也不见境内有一条河。
百姓们取水,都是自己打井。
而且相比较中原,北地的井都打的一个比一个深。
听到桑县有河,姚腾如何不诧异?
王玄敢眨了眨眼,扭头看负责探路的李安平。
后者呃了一声:“那条河也没多大,只不过是大沽河的一条小支流罢了。约莫也就是两丈左右。”
大沽河,是横贯北地,自五原一路到渔阳的一条大河。
同时,也是北地唯一一条主河。
其余各处河流,多是它的支流。
姚腾捏着下巴道:“两丈么?魏览,你先带着大家休息。玄敢,安平,走,咱们去现场看看。”
王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