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弯腰的毛错,姚腾抿了抿嘴唇一脸平静。
他心里清楚,如果说刚才的民生七有让毛错认可了自己,那么此刻,毛错是被自己彻底折服了。
想到此,姚腾微微一笑,端起茶壶刚想要给自己倒一杯茶,却发现茶壶早已经空了。
见此情形,毛错忙转头呼唤儿子来上茶。
不一会儿,就从偏房走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少年。
相貌清秀,个头不高。
姚腾连忙起身:“我来我来。”
说话间姚腾就伸手向前,却不想坐的时间长了,把脚都给坐麻了。
他只觉的脚一软,朝着少年就撞了上去。
这一撞,不偏不倚,正撞在少年胸口。
毛错脸瞬间白了。
数秒后,一声足可掀翻屋顶的尖叫声传来。
毛错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
再看他的儿子,满脸羞红,一脸杀气的瞪着姚腾。
姚腾被看的有些心虚。
还是毛错不停的偷拽儿子的袖子,少年才压着火,牙齿咯咯的咬着,转身用力回了房间。
目送儿子远去,毛错松了口气,赶忙向姚腾赔礼:“殿下恕罪恕罪,犬子少见生人,因此脸皮薄。”
姚腾也不知道说啥好了,他啊了两声,摸了摸头,尴尬道:“那啥,贤弟这身体倒是挺健康的。”
毛错:“嗯???”
“他的胸肌挺结实的。”
毛错:“…”
片刻沉默之后,姚腾以天色不早为由告辞。
临行前,他表示明天一早,会带毛错入太守府,正式的将他介绍给大家。
毛错没有推辞,在门口将姚腾送走之后,方才关上院门。
关门后第一时间,毛错小跑着往儿子的房间而去。
靠近了还没等敲门,就听到屋内一阵愤怒的谩骂打砸声。
毛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摆出了一张谄媚的笑脸,向前扣响房门:“浣纱,睡了么,是爹。”
话音刚落,房门从里面被直接拽开了,发出的巨响吓得毛错向后一个小跳躲得老远。
少年出现在门口,披散着头发,胸前鼓囊囊的,娇俏的脸上黑压压的仿佛要滴下水了。
越过少年,还能看到屋内的桌子上横着一条用来裹胸的白绫。
“那家伙走了?”
毛浣纱语气森森的问。
咕咚。
毛错用力吞下口水,啊了一声:“走,走了。”
“哼,算他走的快。不然姑奶奶给他的狗头拧下来!”
毛错一个趔趄:“乖女儿,可不敢这么干啊。往后爹可是要给太子干活的。你这样容易得罪人的。”
毛浣纱轻蔑的一撇嘴:“太子?他也配?一群乌合之众罢了。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非要跟着他?”
毛错叹了口气:“女儿,你不懂。太子殿下日后的成就,绝非一般。”
“呵呵,还日后,最多两个月,梁师满就会带人前来。他先撑过去梁师满再说吧。”
“反正我得先准备后路了。省的到时候再发生娘和弟弟那样的事。”
听到毛浣纱的话,毛错身子一滞,旋即脸上露出哀伤的神色来。
毛浣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哼了一声改口:“行了,天不早了我该睡了。没事你也早回去歇着吧。”
毛错这才抬头,挤出来一个牵强的笑脸,他刚想说些什么,毛浣纱就把门给关上了。
见状,毛错叹了口气,在门前站了一会后,低着头去了。
屋内,毛浣纱背靠着门,听到脚步声远去之后,这才无力的滑坐在地。
她的记忆飘回到几年前,慈祥的母亲,调皮的弟弟。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的话,那该多好啊。
忽地一个冷战,正在缅怀的毛浣纱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左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该死的姚腾,占姑奶奶的便宜,总有一天我非剁了你的狗头!”
正往太守府赶的姚腾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当晚,回去的姚腾就把便宜老爹从床上拉起来,向他讲了毛错的事情。
姚仁闻听异常的兴奋,好歹也是个读书人,从儿子的话中,自然认识到了毛错加入义军意味着什么。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姚腾就亲自架着马车去接毛错去了。
至于姚仁,则是与义军众元老站在府门外迎接。
巳时,也就是大概上午十点左右,姚腾的马车出现在姚仁视线之中。
他赶忙招呼坐在门口台阶上的众人站起身。
马车上,掀开车帘往外瞧的姚腾见状,忍不住露出来了笑脸。
你别说,自己这便宜老爹搞这个还是挺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