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原本只是随口说起两人,并没有刻意去研究兴昭帝和萧景渊在外面会说什么。
听到米太后这话好是愣了一会,反应了一下才道:
“啊,这个,我不太清楚。”
她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反正萧景渊在与兴昭帝聊过之后应该会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他们说过的话告诉她。
这是他们的约定,他不能有事瞒着她。
但苏璃知道这话肯定是不能话告诉米太后的。
她喜欢她不假,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却未必会站在她的方位上想事情。
所以这事儿还真不好跟米太后说。
“你猜猜看。”米太后循循善诱。
苏璃眨着眼睛装无辜:“皇上和王爷应该是谈国家大事吧。”
米太后笑道:“不是,哀家猜他们肯定是在说你的事。”
米太后说着想了想道:“皇上一直对你有些看法,这是他自己老糊涂,我和渊儿都不同意他的看法,所以你很不必往心里去。
不过要是这样一直下去也不行。
别说渊儿的军功还没有拿到,就算拿到了,以他那样执拗的性子,哀家看也悬。”
米太后说着停下来,苏璃立刻会意端了茶水喂到她嘴边。
米太后夸她一句“聪明”又继续道:“哀家想个法子,给你在这京城之中找个靠山。”
“靠山?”苏璃笑了。
“我的靠山不就是太后娘娘您吗?”
这京城之地还有谁能够比得上米太后的?
米太后笑了:“好你个丫头,平日里看着你老老实实的,却也学会了拍马屁了,这样也好,哀家倒也不用担心你会吃亏了。”
苏璃也跟着笑:“许是王爷教的好。”
一个略显得沉重的话题一下子就被苏璃给化解了。
米太后也就此没再提这回事。
而在御花园中行走的父子俩人聊得的还挺多。
先是聊过了西疆的情况。
因为他们名义上的统帅定边侯被抓了下大牢了,他们中虽然很多人一直都没有被定边侯收服过,但此时听说他被抓了,卸掉了西疆军统帅的位置,他们不由得人人自危有些动荡不安。
“父皇对定边侯未免有些苛刻。”萧景渊温声道。
“没用的东西,苛刻不苛刻也无所谓。
朕让他在西疆呆了三年,给了他足够的权柄,他却连区区一帮武夫的心都收服不了,朕要他何用。”
定边侯贺定边确实没啥大用处,还不如最近才从北疆过去的安远侯的一个手指头。
人家一过去就镇住了场子,不说让大家都臣服于他,至少大面上稳住了。
所以这就是有用的将才与没用的草包之间的区别。
萧景渊看向在昏暗中盛开的金桂,再抬头,天上一轮明月,正高高地挂起来。
中秋节要来了。
同时萧景渊也知道了贺定边之所以会被发落的真正原因。
并不是因为他未经皇帝传召就擅自回京,而是因为他在西疆行事不得皇帝的心。
没有做到皇帝想要让他达成的目的,所以他被放弃了。
萧景渊看着兴昭帝的侧颜,树上挂着数盏气死风灯,将他龙颜照得清清楚楚。
他生得威武,再加上常年喜欢板着脸,嘴角有两条深深地法令纹,整个人看着极其的严肃。
萧景渊的心感到阵阵寒冷。
这就是帝皇的威严和心思。
对他有用的人,赏赐不断,对他无用的人,可以随意找个借口弃之不用。
现在他可以这样对贺定边,有朝一日他是否也会这样对他?
所以权力什么的还是得掌握在自己手上才是真正的权力,否则就是镜中花水中月,虚妄一片罢了。
天色更暗了,萧景渊在想清楚兴昭帝的想法之后,就再也没有心思呆下去了。
他不想再与兴昭帝多说,说多错多。
御花园里更暗了,以往白日里看着极其好看花儿朵儿,树儿枝儿的,现在黑暗的阴影下,倒映出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模样。
让人在这昏暗的光线下看着毫无美感,反而让人有一种嶙峋恐惧之意。
“想要回去了?”兴昭帝没有回头,但听着萧景渊的脚步声,他突然道。
萧景渊低头没说话,心头却是无端地提了起来。
他这父皇比他想象的要更加难缠。
也是,兴昭帝上位二十来年,能从一开始把战乱的大宁皇朝给治理到现在这样。
虽说现在的大宁皇朝还不是最为富饶的时候,各方面却也极为不错了。
至少百姓能够不用忍受流离
失所流浪之苦。
或许朝堂之上还是有人在玩弄权术,草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