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低沉的声音在屋里轻荡,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他感觉到安全,于是睡得更香。
男人犹豫地看着雌性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很可爱,有些看着迷的男人强迫自己移开眼睛,他走至灶台边上,伸出冰冷的手慢慢地烤火。
等手热得差不多了,男人从吊在屋梁上的篮子里摸出一个磨甲石,他眉头微皱,盯着这块粗糙地石头,雌性薄薄的指甲怎么会受得了用这个,男人又把石头放回篮子里。
换一把小剪刀要750斤的肉量,男人想想家里剩下一百来斤的肉——男人二天的饭量——并不够换剪刀。
无声无息的走到床边,男人伸手摸摸阿宁的脸,把他不知何时钻到被子外的手指放回被窝,750斤的肉量差不多要三头猎物,他在心里盘算一下,决定直接去中心山脉抓三头。
临近傍晚气温骤然下降,天空布满了阴沉沉的乌云,大风呼呼的刮起,窗户被吹得向墙壁扇去,发出啪啪地声响,本来自然醒的阿宁浑身一个激灵,脚往下一蹬,醒来了也抽筋了。
“嘶!”脚抽筋这滋味不太好受了,特别是脚蹬完后,他的屁股也开始疼了,可怜的阿宁抱着脚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让他屁股更痛。
呜,伊鲁,快点回来啊!
一看自己都叫出声了,男人还没出现,阿宁就知道男人一定不在家,他动动抽筋的脚,在厚重的被子下,一收一伸,没注意到门被无声地打开。
一只手轻按在被子上。
身体突然一重的感觉,让阿宁头皮立刻发麻,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脑海霎时浮现天朝某个非常出名的产物——鬼,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正好对上男人金色的眼睛。
被吓了一大跳的阿宁,一发现是男人立马恼怒地向他扑去。
“你吓人!”
无辜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男人,抱住张牙舞爪的阿宁,一边小心地不让剪刀碰到阿宁,一边还要让阿宁的拳头落在他打得不痛的地方,真是煞费苦心。
“哼!”打从被男人压在床上近半个月——即使是因为他的发情期——后,阿宁就对找男人麻烦非常热衷,几乎到了无时无刻的程度。
显然男人也十分清楚,只见他讨好地蹭蹭阿宁的脸颊,说话声音柔情似水,完全不见他对外冷漠的模样,“今天夜里会下雪,明天我抱你去找利安玩,好不好?”
“下雪?”阿宁双眼发亮,身为南方人的他,只见过两场小雪,还是落地就化的那种,“真的,是那种’eao’……”听到阿宁又不经意地说起他家乡话的男人眼神一闪。
“就是很大很大的雪,落在地上不会化的那种大雪。” 阿宁也注意到自然说错了,他立刻改口道,双手比划着。
“嗯,很大很大的雪,落在地上不会化的。”男人温柔地重复一遍。
阿宁眼睛亮晶晶的,他兴奋了,“我要去,你一定要带我去找利安艾尼,对,还有文伦!”
文伦这两字一从阿宁嘴里跳出来,男人脸色突然一变。
阿宁眨巴眨巴眼睛,抱住男人的脖子,“伊鲁,你会带我去,对吧,对吧?”犹带稚气的脸用力的回蹭男人的脸颊。
男人干咳一声,觉得某处发热,他家阿宁一撒起娇来,真得可爱得无与伦比,毫无抵抗力的男人立刻缴械投降,他宠溺地亲亲阿宁,“好,要顺便请伊莱吗?”
“嗯,要!”阿宁笑得一脸单纯,似乎没听出男人‘顺便’请伊莱是为什么。
吃过晚饭阿宁就抱着被子,缩在窗户边上等雪下来,凛冽的寒风吹得阿宁缩起了脖子,他不死心地盯着窗外,但是半天只感觉到几滴细细的雨线落在脸上,在窗户边上冻了半天,阿宁终于冷得打了一个喷嚏,立刻被男人强制地关上窗户,人也被紧拥进怀里。
不客气地在男人手背上挠了几道红痕,中午抓得那些早没影了,阿宁最后还是男人温柔的哄慰中,把手伸出来,让他把指甲剪掉。
只要蜷在男人怀里,阿宁就容易泛困,这估计与他来这世界的经历有关,无论是刚遇到男人时,还是与男人一起的那段旅途,他都习惯于在男人怀里沉睡。
唔,有安全感,阿宁坚起中指,打了一个小哈欠,他眼睛眷恋地看着窗户,好想看有没有下下来。
坚起无名指,阿宁开始打瞌睡,最近他是怎么睡都睡不够,都是男人的错,阿宁在心里念叨着。
男人小心的握着阿宁的手,特别是轮到小拇指时,阿宁不经意地挪挪身体,让他动作猛然一僵,深怕一不小心,阿宁那根细小的拇指就被他剪到。
终于剪完阿宁的手指,男人心头一松,已经快睡觉的阿宁嘴里呢喃一句,“脚也要剪。”
男人身体一僵,阿宁的身体比例相对于高大的男人,真得是叫小巧玲珑,特别是那双脚丫子,只够男人的一手掌大,即使在原来世界,阿宁也只是穿38码的鞋子,相较于他的身高来说,算得上小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