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点头应下,而后不久,容国公夫人与容辞以及媒人曹国公夫人和官媒便领着人抬着聘礼浩浩荡荡地出发。
三人坐在马车上,官媒娘子和后面抬着聘礼的人就跟在马车后面,两边还各自分着一队护卫队。
春日踏着如同这轻丝一般的细雨而来,绵绵柔柔,轻轻细细,落在那天地间,落在山河上,落在人的发髻上,落在衣裳上,落在那心尘上。
轻轻柔柔的,若有若无,仿若无物,可有仿佛是带着细细的凉,又带着轻柔顽强的生机,领着天地从的冬日走向春。
他日万物生,他日百花开。
这一路走去,围观者也不计其数,围在街道的两边,细数着缀在马车后面的聘礼,人群之中的议论声不绝于耳,也不知是在议论这第一场春雨,还是议论这一场盛况。
“姑娘,今日下春雨了。”
“是吗?”
谢宜笑梳妆完毕,对镜自赏了一会儿,听闻明镜说春雨,便起来推开窗户往外一瞧,果然是看见天空之上有几丝细雨飘飘而落。
那细碎的丝雨落在这院子的屋檐上,落在树木上,落在花圃上草地上,甚至是青石路上,零碎细软的。
谢宜笑呼吸了一口
气,而后露出一些笑容来,她想要伸手去接,可是那春雨细柔疏散,偶尔只见一丝落下,想要让雨水落在手里实在是有些难度。
最后还是她自己伸出手去挡,这才又一丝雨落在手心中,轻柔的,凉凉的。
她笑了起来:“春天来了。”
原来是春天来了呀~
她的心似乎也随着这一场春雨更加欢悦了起来。
明镜微笑:“是啊,春天来了,今日可真的是个好日子,当真是凑巧了,而且又下得不大,不会耽搁事情,想来天地都在祝贺姑娘和九公子,这才赠予了这一场春雨。”
谢宜笑捏了捏帕子,心中竟然有些欢喜羞怯和期待。
她又伸手接了几丝春雨,觉得是有些累,然后赶紧道:“快去拿几个干净的盆子放在后罩房里头的院子接一些,这可是今年第一场春雨。”
“若是以这春雨泡茶,岂不是一桩雅事,下回正好是约了姐妹一同品这茶。”
明镜笑了:“是是是,是雅事,奴婢一会儿就去安排去。”
明镜让她坐回梳妆台前,又用玉梳给她梳理了一下散落的秀发,玉梳从发间穿过,细细柔柔的,没有伤到一根头发,而且还有些舒服。
谢宜笑伸手摸了摸秀发,有些
儿失神,她刚刚穿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弱得随时可能挂掉,一头乌发也干燥略有些枯黄。
如今她养了将近一年,将身体养好了,头发细柔乌黑,摸上去细细柔柔的,如同上等的绸缎一般。
她又看向那镜中人,铜镜照不出容色黄白,再白都是黄的,但是她乌发如瀑,肌肤细腻,明眸皓齿,显然也是极美的。
“姑娘!姑娘!”
红菇急匆匆地从外面赶回来,明心逮到了就小声训斥:“小声些,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虽然明心以前也和这样差不多,但自从是院子里多了几个二等婢女,她便摆起了她这一等婢女的谱儿,装起了稳重来。
谢宜笑和明镜都在猜她到底顶得住几日。
红菇赶紧是道:“明心姐姐,是奴婢失礼了,下回定然是会注意的。”
说罢,她便提着裙摆进了屋子里,而后说道:“姑娘大喜,奴婢刚刚在外院听说了,说是容国公府那边已经出发了,不多时便要抵达咱们府上。”
“听说那抬聘礼的人浩浩荡荡的一片,看来容国公府也是极其看重姑娘的。”
明心笑呵呵地说道,整张脸都要笑得皱起来了:“自然是看重的,容国公夫人和九公子可喜欢
咱们姑娘了。”
红菇她们来的晚,不知以前,对九公子也只是闻其名,明心明镜知道的可多了。
明镜又道:“你再去看看,什么时候人来了,再来禀报一声好了。”
“是。”红菇领命前去。
明镜有条不紊地安排院子里的事情,让红杏烧水,让红花跑腿去厨房挑拣一些早食过来,再让红枣去后罩房取盆子接春雨。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有风吹来时,那已经冒了一些绿意的枝头轻轻摇摆,争相求得那天上落下的春雨甘霖,以待将来生长得更好。
谢家离容国公府要跨过半个帝城,而且一路抬着聘礼而来,走得不快,这一路上让人也看尽了热闹,等到谢家门前的时候,一个时辰都已经过去了。
此时谢家大门禁闭,门前有护卫守在两旁,也有谢家的公子谢瑾谢琢站在门口处迎接客人。
早早得到消息的人也聚到了谢家门前看热闹。
容国公府的队伍停下,场面上有些安静,先是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