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仔细对比了一下,这单子确实参考了谢家,但礼品厚重程度又参考了曹家的,若是国公府的公子娶妻,这份聘礼正合适。
这大概也是为了公平起见,虽然现在不同十年前了,不可能再按照十年前的礼,但也不好做得太过了,府上到底不止一个儿媳,太过了容易造成妯娌之间的矛盾。
参考曹世子这份的刚好,至于要不要添一些,那就是容辞自己的事情了,想给自己给,家里谁也挑不出个错来。
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陈管事就对完了礼单,最后想了想道:“别的东西不好再加了,库房里有一套黑白暖玉棋倒是可以添进去。”
“另外还有一对金宝葫芦,公子您大概没见过那一对葫芦,那葫芦通体累丝缠绕,一只为瓜瓞绵绵图,一只为桃李成荫图。”
“前者是祝愿子孙昌盛,后者是祝愿家族枝繁叶茂。”
“这两只葫芦上头还镶嵌着各色宝石,看起来富贵大气无比,在诸多礼品之中,当得魁首之位。”
容辞听他这样说,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两只金宝葫芦,真的是金光闪闪亮瞎人眼,不过似乎也不错,又贵寓意又好。
“
可以。”
“另外再添八匹布,给谢姑娘做几身衣裳,再添几套首饰、几件把玩的物件或是摆件,也就差不多了。”
陈管事开了箱子,将里面的册子拿出来,然后寻了寻合适的东西,又一一和容辞说是如何如何的。
容辞听他的描述,觉得是不错,于是就另外添了一册礼单,又让陈管事将东西准备好送过来,定亲时候就一起送过去。
又过了一日,他便去了一趟五城司,和副指挥商谈了一下最近让还是让对方当值的事情。
五城司分管帝城东南西北中五个区域,每个区域有正副指挥使轮流领队当值,容辞最近挺忙的,有时候当值的都是副指挥使。
副指挥使姓马,今年已经三十出头了,不同于容辞来这里历练的,身后没什么后台,只能分到这个劳碌命的职位,但他也知足,想在这里一直做到不能动。
听容辞说最近一段时间可能来不了并且让他帮忙的事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脸皮都僵了。
容辞还未等他说话,便道:“我过几日就要定亲了,如今家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还请马兄多多担待,等我定亲的事情忙完了,到时候
也让马兄休息几日。”
马副指挥使听了他这话,那脸色仿佛是一瞬间从寒冬到了春暖花开,迸出了春天的笑容来。
“哦,是啊,定亲啊!这几天我当值是吧?没问题没问题,你去吧,好好把亲事定下来”
待是离开的时候,陆追左看右看,一连看了他好几眼,仿佛是重新认识自家公子似的。
容辞见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微微蹙眉,停下脚步问他:“怎么了?”
陆追道:“没怎么,公子您怎么这么会说话了?”
容辞有些困惑:“我会说话?是吗?”
他怎么不觉得?
“是的是啊,您还让人家多多担待!”陆追搓手搓脚,仿佛要热泪满眶,“这五城司虽然屁事特别多,但果然也是个好地方,我们家公子终于是长大了”
容辞:“”
戏少一些,真的谢谢了。
“你最近又看了什么话本子?”
陆追嗐了一声,然后一脸兴奋:“最近我看的一本话本子,主角才三岁半,可可爱爱的小崽崽啊,公子啊,你赶紧是和谢姑娘成亲,然后生一个可可爱爱的崽崽呗!”
容辞:“”
我都还没成亲,你就开始催生了,至于吗这?
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以谴责的目光看了回去,而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打量了陆追一眼:“陆追,你今年二十几了吧?”
陆追还不明这个问题,闻言想了想:“二十四了。”
容辞点点头,而后甩下一句‘也该成亲了’,便继续往前走去。
陆追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公子公子!属下错了,您放过我吧!千万别!千万别!属下还想潇洒几年!”
当日下午,容辞便向皇帝递了话,皇帝没有让容辞将人带进宫去,反而是当天夜里自己来了,容辞与容寻兄弟二人陪着他去见了无常大师。
无常大师见了皇帝心里怕得要死,也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又说了一遍,皇帝听了之后沉默了许久。
许久之后又借着夜色离去。
容寻陪同皇帝离开,容辞则是留下来处理事情。
“你可以走了。”
无常大师闻言大喜:“真的?你小子不会骗我吧?”
容辞道:“何至于骗你,虽然你确实有点本事,但想要你的命,也并不算很难,离开之后,寻个地方藏着吧,别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