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哽,然后飞快的问了一下卡卢医生:“患者叫什么名字?”
医生对于患者的血压、过敏药物、曾用药和既往病史往往如数家珍,但是他们永远记不住名字、性别、长相这样无关紧要的琐碎。
果然,卡卢医生也愣了一下,快速在病历上寻找,然后:“斯图尔特,蔡医生。他叫斯图尔特。”
蔡医生沉默了半秒。
然后快速走向惶惶等待的病人家属。
“我看过病历了,别担心,我会负责治好斯图尔特。”
她将毛巾从斯图尔特的脸上掀开一点,在那只几乎已经有些睁不开的眼睛看过来时,蔡医生用手语安抚对方,虽然收效甚微,但他害怕的同意了医生的检查。
斯图尔特的体重明显严重超重了,现在他因为恐惧不安不停地眨眼,在发现医生可以明白手语后不停做出“我病了、疼、救命、帮我”等简短的语句,他的母亲流着泪,一遍一遍的用手指回答他“别怕,医生会救你”。
斯图尔特的后颈冷汗淋漓,蔡医生动作轻柔,试图转动他的头部,立刻遭到了抵抗。他的嗓子里发出一些喑哑的声音,不让医生继续动作,他的动作让医生立刻注意到,斯图尔特的脖颈似乎过于僵硬了。
西慈善医院的判断恐怕错了。
融恒想。
她开始怀疑斯图尔特并不是血管破裂,这个症状更像是蛛网膜下腔出血(SAH)。
等斯图尔特片子出来,融恒的猜想被印证了,正是SAH。斯图尔特后脑的一条大动脉上长了动脉瘤,这种后脑部动脉瘤位置不好,处理起来无论是危险性还是难度都十分巨大。
我会死吗。疼。快救命。救我。
转入重症监护后,斯图尔特就不停的做出这几个手势。在场唯一能看懂手语的人是蔡医生,她面无表情,看起来对此事漠不关心,但当斯图尔特发出声音,做出动作,她会立刻回应:我在这里,你不会死的。
斯图尔特情况太差不能立刻手术,今天要先用药稳定住他的身体状况,做血管造影,确定动脉瘤位置,然后制定手术计划。
“谢谢你医生。”母亲强忍泪水,双手无助地抓着衣服下摆:“手术的费用......我想知道,大约有多少?”
她身上没有一件新衣服,现在已经冬天了,除了裹在斯图尔特身上的毛毯还能看出颜色,剩下的早就因为一遍又一遍的水洗和过量使用变得灰扑扑的。
那目光瑟缩又哀求,对上没有感情的黑瞳时,她明显退缩,隐隐有些绝望了。
蔡医生:“哥谭总医院设有针对困难病患的韦恩基金,我会帮你们申请的。”
说完她就离开了。蔡医生还有太多事情要忙,她快速写好韦恩基金的书面申请,签上自己的名字,让卡卢医生赶快交给审核,明天就要结果。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吵闹。
不是惊慌失措或者突发意外的那种吵闹,是......有点像庆典的那种吵闹。
在医院大吵大闹成什么样子?
融恒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外:“怎么回事。”
刚从外面回来的卡卢医生,脸上还残留着不可置信的痕迹,回答道:“韦恩董事长突然自己到医院来了。”
蔡医生:......?
而且不仅如此,他进来的时候还和一位急匆匆赶来的病人家属撞到了一起,这位家属全身是灰,身上背着装有工具的挎包,头上还戴着建筑工人的安全帽。
但是慷慨和善的韦恩先生怎么会在意这种小事呢?
他不仅没有追究对方的工具把他昂贵的衬衣勾丝了,还以德报怨,问清楚情况之后大手一挥,声明斯图尔特所有治疗费用他来承担。
融恒:......行吧。
原本站起来想去骂在医院引起骚乱的人两句,现在她又平静的坐下了。
“既然有人承担医疗费用,那就不用占用韦恩基金会的困难患者名额了。”她一边说,一边开始构思明天的手术计划:“没关系,能做好事就是好神经病。”
哥谭地方邪,不能随便念叨别人。
话没说完,好神经病推门走进来了。
“你就是蔡医生吗?幸会幸会,我是布鲁斯·韦恩。”他笑容轻浮,眼神甜蜜,全身都在向外辐射一种肉眼可见的愚蠢,让人忍不住后退半步。
他自来熟的坐在了融恒面前的椅子上,转了一圈,说:“也许您已经听说了,亲爱的医生,我将承担斯图尔特先生所有的治疗费......”
“是的,我已听说此事,感谢您的慷慨。”融恒抬起头,保持着礼貌,在对话时注视此人:“想必您不知道缴费的地点,卡卢医生,带韦恩先生去缴费。”
甜蜜的笑容顿了一下,然后渐渐变得失落和委屈。
布鲁斯沮丧的在座椅上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铁石心肠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