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
因着年后郑氏就会同他娘一同来京城,年假又有些少,齐仲林不让他来回跑,齐元洲这个新年就很是可怜的一个人在京城度过。
想到前一年,别院里还有陆景之陪他,今年过年就只剩他一个人,他想要成亲的心就越发强烈。
他偷偷看了眼一直垂头不肯看他一眼的吴新月,心里有期待也有忐忑。
他也想像表妹和陆景之那样,同妻子琴瑟和鸣。
可……吴新月似乎从来都没正眼看过他。
他惆怅的看了看袖笼中,短、粗、圆,夏日晒黑还没缓过来的胖手,心里又是一阵感叹。
吴奎山听说他们到了府里,就派人来传陆景之和齐元洲去前院书房。
他们一走,吴新筱和吴新月终于将垂着的头抬了起来。
两人齐齐看向面白如雪,莹润透粉的顾瑶,又将视线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卢氏将两个孙女的神色看在眼中,“稳婆和奶娘可是请好了?”
“请好了,稳婆过了上元节就会住进府里,奶娘还要再等一等,生产前也会住进府里。”
这些都是陆景之亲自操办的,人都是他请人查过出身后,亲自定下的。
现在算是万事俱备,只待生产。
卢氏对他们二人行事一直很是放心,说起生产就状似无意的说道。
“你外祖一家,二月就到京城,他们可是会等你生产后再回去?”
这点顾瑶还真不清楚,她视线也扫向吴新月。
“外祖母和舅母应当会在京城住上些时日,再回安阳府,应该就是为表哥操持聘礼和迎亲了。”
陆景之想去争皇子老师的身份,顾瑶倒是不想让他去冒险。
他们从寻常商贾,到来到京城,有身份有家业,日后还有美满前程,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没有人在这漫长的一生中会受不到半点委屈,就算是皇后贵妃,她们现在风光日后就一定还能安稳的呆在各自宫中吗?
不说皇帝还没到不惑之年,正是康健龙猛的年纪,那后宫中就只有她们两个有皇子吗?
她可不信其他嫔妃会没有争夺的心思。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坐在外面看热闹,比亲自下场一不留神就卷入其中要舒心太多。
她摩挲着滚圆的肚子,站起身在屋中慢悠悠的活动。
“景之,你有没有想过,你入仕……还不到一年?”
认真来说只有半年,从七月到翰林院述职到如今,也才半年过去。
这半年里,他参与了古籍修订,去到大同府寻到了藏在地底深处的石炭矿,又每隔几日就到御书房为皇帝讲书。
这是旁人花上几年时间都做不到的事,他不能再不满意了!
急就会出错,她还是更喜欢稳扎稳打。
陆景之起身扶着她,两人绕着圆桌不紧不慢的走动着。
“我明白瑶儿的心意和想说的话,”他斟酌着语言,不想让她感受到自己内心中的急切和挫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也不会冒险让你和孩子为我担心,还有老师在呢,皇子老师的身份老师也担得。”
吴奎山从收到任命他为国子监祭酒开始,他就不满这只是名声极好但没任何权势的职务。
他也在谋算,想要攥取更多的话语权。
所以这个机会在他看来,自家老师同样不会放过。
别人上阵父子兵,他们师生一同谋划,总能得到各自想要的。
顾瑶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劝阻,朝堂上的事她不懂,而她对他向来有着没由来的信任。
能在父母过世后,藏在后方帮二叔稳住局面,这份心智从没让她小觑过。
只她习惯了凡事自己上手,不给他出手的机会,这才让他处处似是都毫无光彩。
“那你多加小心,咱们还是稳妥为主。”
两人笑着对视,各自去浴房洗漱后上床休息。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顾宏博不在京城,顾瑶不用回去见他和刘氏心情大好,在床上又躺了半日,就将前一日的疲惫彻底化去。
皇宫里,皇帝这几人都是龙心大悦。
太后的身体一日好比一日,现在已经能扶着人下地走动。
而陆景之敬献上来的人参也才用了一成,等这一整根人参全部用完,太后的身子也许就能彻底好起来。
想到那根人参,皇帝心思微动,喊来王友福低声交代了几句。
顾瑶从跟陆景之商议将人参送到宫里,两人就写了书信让乾顺专程跑了一趟,将书信送回到安阳府齐仲林手上。
齐氏过世已经近二十年,当年他们给齐氏陪送的嫁妆早已经记不清。
顾瑶书信中的百年老参郑氏只有些微印象,又印象中那老参齐氏难产的时候好像已经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