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如她出嫁前,房中摆设也还是原本的模样。
秋霞和晚霜对这里的情深,进门就四处打量。
顾瑶寻了窗下的椅子坐下,单手撑头开始琢磨顾婷那番话的背后,是否还能猜出旁的问题。
在陆景之的父母过世后,陆家全家人的期盼都落在他身上。
她不信他会不知他对这个家有多重要,他向来思虑深,凡事都会走一步看三步,如果他的身体真的虚弱到在路上会染病过世的地步,他一定不会冒险。
她揉着眉心,虽然早已意识到很多事顾婷看到的全是表象,但暴毙二字还是让她介意又忌惮。
她回去后也许应该找陆景之郑重的谈一谈了。
秋霞和晚霜刚刚就在房门外,四月的安阳府天气和暖,门窗都开着,顾婷那番话她们全都听到了。
她们心中无比震撼,想要安慰自家姑娘,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二姑娘刚刚……像是疯了。
前院里,刘氏虽然没派人传话过去,但顾婷那番话太过惊世骇俗,正院中顾宏博的心腹还是第一时间将话传了过去。
陆景之就坐在窗前,下人压得极低的声音被他悉数听去。
他压着心惊,不动声色的等着顾宏博进门来看他的反应。
顾宏博此时只有将顾婷拖出来,动用家法打上二十板子的念头。
陆景之既然会在进京赶考的途中暴毙,她为何还要怂恿他将顾瑶嫁过去!
他赔掉的可是齐氏所有的嫁妆!
顾瑶张口就是一盆脏水泼了过来,让口舌上远不如她的顾婷气的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
“姐姐同陆景之感情好,与我有什么关系!”
她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她不承认自己在吃醋,她只是不甘心!
从前世带来的不甘心,直到今日。
她很想逼问陆景之,她到底哪里不好,她同顾瑶都是顾宏博的女儿。
凭什么他对顾瑶就如珍似宝,对她就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她前世嫁他嫁得爽快利落,没有投缳也没有讨价还价,她怀着一颗期盼又滚烫的心,得来的却是接近两年的漠视,这让她如何……不恨?
她恨陆景之,更恨顾瑶脸上幸福甜蜜的笑。
他们的夫妻情深,让她的前世可笑得荒唐。
捏紧的拳微微有些发颤,顾瑶一手撑头,笑着看她,扯开的衣领让脖颈处的红痕彻底显露出来。
“妹妹说得对,我同景之间……确实是我们自己的事,这样摆出来说尤其妹妹还没说亲嫁人,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她轻轻摇头,脖颈处刺眼的红痕,似是随着她的转动,也变得越发殷红刺眼。
顾婷脑中最后一点理智瞬间绷断,她捏紧的拳嘭的一声砸在角桌上,将桌上的茶盏震倒,里面没喝完的茶水哗啦一声,洒在地上。
她拔起身子,快步走到顾瑶面前,阴冷的笑了起来。
“没什么不合时宜的,妹妹倒是要看姐姐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那自然是长长久久,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顾瑶靠近椅背中,头枕在椅背上,就那么闲闲的懒散的看着一脸怒气笑容阴冷的顾婷。
顾婷脑中的弦早已经绷断,她现在就想扯烂顾瑶的嘴,扯烂她的衣服,让她满身的红痕被所有人看到!
“长长久久!你以为陆景之还能活多久,他会死在进京赶考的路上!等他死了你就是寡妇!”
怒吼完的顾婷心中无比畅快,看到顾瑶瞬间变了脸色,她用力的吐了口气。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还是很久,”顾瑶收了笑,但眉宇间的挑衅依旧明显:“我不让他进京赶考不就行了,又不差这三年,下次再去也一样。”
“没有下次,他会暴毙,哈哈哈哈,不赶考也得死!”
顾婷笑得癫狂,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顾瑶穿着孝服失魂落魄的场景。
顾瑶心中震颤,她之前猜测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在进京的途中暴毙。
他的身体……真这么虚吗?
想到圆房那一晚,这念头在心中刚刚升起就立即消散。
不,虚的那个人是她!
刘氏在一旁已是被她们的对话镇住,这番话她好像全都听懂了,但细细去想似乎又不知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婷儿,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可是知道顾宏博对陆景之的期盼有多大,女儿这是在会所什么!
若是这番话被顾宏博听去,她以后的日子怕是都不会好过。
顾婷说完就觉得心中无比畅快,她现在根本不管顾宏博知道后会如何做想。
等陆景之暴毙,他能依靠的只有她!
没了顾瑶跟她争,以后家中所有的资源好处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