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做她来谋划此事,也会如此。
他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样想着,她面上的笑就变得无比灿然,她将水晶蒸饺换到他面前。
“前一晚没休息好吧?等一下要不要回内室歇一歇?”
前一晚要盯着膏脂铺子那边的动向,他一整晚都在前院书房,没有他在身边,顾瑶一整晚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也有些没休息好。
陆景之笑着点头:“好。”
后续的事已经不需要他时刻盯着,四喜就知道该如何处理。
陆瀚宇和马氏那边他已经打过招呼,不论是魏佳德还是魏家兄妹到了府门前,都会被赶走。
魏佳德既然敢存心纵火,那后续就没有私下和解一说。
用过早膳,小夫妻回房补眠。
正院里,陆瀚宇和马氏正一唱一和的将魏佳德骂了个狗血淋头。
“二爷,这事说什么都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畜生欺负婉华就算了,居然还敢对瑶儿的铺子下手,他把咱们陆家当成什么,真当咱们那么好欺负吗?”
马氏越想越气,只恨不能冲到魏家别院,将魏佳德的脸抓花。
陆瀚宇通身阴沉的可怕,他知道他不擅长经商,也没有长袖善舞的本事。
他的老实本分不是就此让人欺负的借口!
“晚一点我让人把天桦他们喊来,你去瑶儿的小厨房把那两个厨娘借出来,他们白吃白喝这么久,也该做点什么报答一下瑶儿了。”
前院书房里,四喜仔仔细细的将主子的交代记在心里。
陆景之负手站在窗前,停顿了片刻,确认自己再无需交代什么,这才摆手示意四喜可以去安排。
临近年关,天黑得越来越早。
还不到宵禁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
朱雀大街上的铺子已经全部打烊上了闸板,白日的喧嚣热闹随着夜色彻底转为静谧。
两道人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街道一侧,一人做贼般四下打量,一人手中抱着一个大陶罐,吃力的跟在前面人的身后。
“咱们走快些,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宵禁,咱们别来不急赶回去。”
“田二哥,这个陶罐太沉了,我走不快。”
抱着陶罐那人将罐子又用力往上抱了下,但罐子外面的釉面上沾了桐油,根本抱不住,总是会往下滑。
前面的田二不耐烦的回头看他一眼。
“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这样还想来给三爷当跑腿小厮?”
后面的邱三很是羞愧的抱着大陶罐,咬着牙默默的跟紧。
跟在他们身后的陆恒之心中鄙夷冷哼,魏佳德身边要都是这种蠢货,哪里还需要自家大哥出手,他自己就能把魏家折腾到败落。
心中记着自家大哥的交代,他压着性子慢吞吞的跟在两人身后。
膏脂铺子里,洪掌柜此时格外紧张。
准备关门前收到东家送来的消息,明明听起来很荒唐,可他半点不敢不当回事,更不敢不放在心上。
万一那消息里说的是真的,再有三天就要开业,谁敢拿铺子的前程来赌。
他搓着手,喊住身边的伙计:“水缸都装满了吗?”
“装满了,咱们铺子里能装水的已经全都装上水了。”
万一东家那边的准备不到位,这火真的烧起来,他们也能保证在第一时间将火扑灭。
洪掌柜压着心惊将伙计放走,让他继续去忙活。
街上又传来打更声,再有一刻钟就该宵禁了。
洪掌柜也不知自己心底为何突然窜出一道念头,莫名就觉真要有人来纵火,应该就在这一刻钟内。
铺子后院墙外,田二和邱三终于趁着夜色赶到,两人摸着修整一新的墙壁,全都咧嘴笑的阴险。
这么别致的铺子过了今晚,就会变成一把灰,什么都剩不下。
“赶紧把桐油泼了,我来点火折子。”
田二不再多耽搁,交代完就探手摸进怀里。
结果摸了好半晌怀中空荡荡,什么都没能摸出来,他平日习惯性的放在怀里的荷包都无影无踪。
他脸色微微变换,荷包里面都是些散碎的银子和铜板,丢了虽然心疼但也有限。
可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没有火折子,他要怎么放火?
“邱三,你身上有火折子吗?”
“啊?”
刚把陶罐放在地上,努力拉开塞子的邱三有些懵,反应了好一会这才说道。
“田二哥,咱们出门前火折子不是你收着的吗?就,我记得你掖进衣襟里了。”
邱三很实在的一边说一边摸上田二的腰,二人差点将身上的衣裳全部脱下来也没找到火折子。
田二暗骂了一声晦气,谁能想到他们已经全部准备好,结果就断在没有火折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