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达成了交易,守龙军便无法再继续组建,自行平息也是正常的。至于宗人府带走欧阳晋三人的目的,咱们直接去问不就好了?”
徐安微微一笑:“你认为宗人府会承认是他们带走了欧阳晋?我们手中并无实证,吴应雄也不可能出面,宗人府拒不承认,你能怎么办?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吴应雄是否把所知的事情都说了。”
“大人怀疑吴相的话半真半假?”
“那倒不是。事到如今,他应该没有说谎的必要了,只是颇有自揽罪责的意思。他似乎想用自己的死,来掩盖所有事情。而事实上,这事还另有根源。单说一点,太后口中的那位郎君是谁?守龙军为何说陛下不敢攻击大景?可结果,陛下非但不惧大景,而且还让吴应雄亲自带兵出征。你若说这事就止于吴应雄,那我是不信的。不过,毫无疑问,我们距离真相已经不远!”
“那大人作何打算?是遵照吴相的意思,到此为止,还是继续?太后强行赐婚,把公主和郡主都嫁给你,明显是在托孤了。这事若再往下查,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那又怎样?这些事情串联起来,看似乃皇家纠葛,但其中必然与当年的敬远案有关。我必究根问底,但必须按部就班!老庞,明日你我分头行事。你负责挖出欧阳晋三人的所有底细,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我倒要看看他们三人身上有何共通之事,竟惹来守龙军的绑架!我会亲自入宫见见张茹惠,这位前皇后的底细怕也不简单。”
“是。”
“那好。没什么事,先回去休息,明日再说。”
说着,他起身刚要送庞奇出门。
庞奇却坐着不动,道:“等等。大人若不急着休息的话,先听下官把这个重要情报说完。”
徐安诧异,神色一闪道:“重要情报,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难道你幽州一行,仍有其他线索?”
他还以为庞奇口中的“重大情况”,指的就是有关莫吉托的真实身份,毕竟他是为了查清这事去的幽州。
庞奇摇了摇头,“另有其事!而且,此事可能干系重大!”
话说之间,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银质的令牌。
令牌也就巴掌大小,样式倒是精美无比,不知出处。
但单看外表,无法判断出其归属。
徐安一边端详着令牌,一边开口道:“这牌子做工精美,显然出自富贵人家之手。但其刻纹独特,并不常见。你从哪里得来的,此牌有何用处?”
庞奇道:“这牌子上的刻纹自然陌生,因为它并非我大乾之物,而是来自大景。是张家主交予我手的,说是乃当年张太尉留下的东西,可证明一件事!”
“张太尉?永和帝那位老师?那得有些年头了。”
“是。张家乃是幽州望族,且是皇族外戚,原本声威显赫。但自二十多年前秦芳雪的构陷,张茹惠惨遭废黜之后,张家便大不如前。下官进入张府后,本来好言相劝,只让他们讲出莫吉托的身份。谁知张家主竟百般掩饰,不愿如实相告。我便用了些手段,哪曾想张家人急了,倒连一些陈年旧事也一并说出了口。”
“哦?那些陈年旧事与此牌有关?”
“对。此牌来自大景,乃是六十年前景国某位亲王世子来到乾都时所用的令牌!”
“你说什么?六十年前,景国世子的令牌?景国世子怎么可能到得了乾都?”
大景与大乾的恩怨已久,两国纷争不断,素来没有任何官方和民间的联系。
宿怨可追溯至百年前,按理说,景国人连进入大乾境内都难,更别说景国世子能安然来到乾都。
庞奇却正色道:“一开始下官也觉得不可能,但经过张家主的告知后,下官自认为应该不假。当年,或许真有这个例外。”
“张家主说了什么?”
“永和帝中年登基,六十年前,正值他刚刚登基不久。那时候,两国在边境征战不断,陇西境民不聊生。永和帝乃是仁君,曾力主两国和谈,结束百年宿怨。本以为只是一厢情愿,但永和帝议和的建议传到景都之后,当时的景帝居然同意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这不可能吧?若曾有这样的事情,那史册中为何没有记载?”
“因为议和只持续了三年就流产了,两国再次对立。永和帝授意刻意抹去了这段历史,并严令臣民不可提起,当年还因此焚书坑儒,杀了数千人。”
“到底怎么回事?既已和谈三年,最终为何失败?”
“具体不知,张家主也不知内情。但他知道,和谈持续的那三年间,曾有一位景国质子被送来乾都,便是这枚令牌的主人!”
“质子?”
徐安颇为惊讶,道:“景乾两国恩怨已久,一朝和谈,相互留有质子,倒也可以理解。但留的不都是皇子吗?景国却派来一个亲王世子而已,而且永和帝也答应了?”
庞奇一笑道:“起初下官也有此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