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给我定下这个回家的规矩,自然有他的深意,我不敢违背。
因为一旦不按照他说的去做,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
哪怕是只有一丁点风险,我也不想让家里人承担,十年我都可以忍着不回家,只要能看到他们,其余的都无所谓了。
老爸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古怪,我连忙岔开了话题,说道:“爸,我给家里买了点东西,都在车上呢,我给你拿过来。”
“不着急,一会儿再拿也行。”我爸还在朝我摆手。
“我虎子叔还在外面呢,我招呼他进来。”我再次找了一个借口。
“对对对,把司机师傅招呼进来喝杯茶。”我爸也跟着走了出来。
虎子叔已经将他的加长版大林肯停到了院子门口,打开了后备箱。
里面都是我提前准备好的礼品,我知道我爷爷和爸爸都爱喝点儿,光是茅台就整了几箱子,这酒他们平时肯定是不舍得喝。
除了酒,还有一些吃的喝的,还有各种补品。
凡是我能想到的,基本上都买来了,后备箱是满的,车里也装了不少。
“小劫啊,别乱花钱,买这么多东西干啥,你人来了就好。”我爸有些心疼的说道。
“我十年没回来了,这次把之前欠下的都补上。”我笑着道。
“老哥,都是孩子的一片心意,你只管收着就行了,小劫现在有出息了,不差钱。”虎子叔一边朝着
我爸也没闲着,帮着我们一起朝着院子里搬。
此时,我看到爷爷一直在看着我,他手里拄着一根拐棍,一直都在笑眯眯的看着我。
以前我记得爷爷身体好的很,七十多了还能舞枪弄棒的,这十年过去了,爷爷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已经开始用拐棍了。
又瞧了一眼他的气息,感觉不太好,身体好像有些虚弱,像是一场大病似的。
跟师父身边那么多年,医术我也学了不少,很多情况,一眼就能瞧出来。
爷爷也要张罗着帮我们搬东西,我没让他动,让他在一边歇着。
好一会儿,我们三人才将车子里的东西都搬到了院子里,我趁机坐在了院子里石桌旁。
石桌旁边就是老榆树。
当年我出生的时候,有一道雷落在了老榆树上,一时间黑烟滚滚,家里人都以为这老榆树活不成了,谁知道第二年又发芽了,现在这老榆树又枝繁叶茂了起来,不过依旧能够看到被雷劈过的痕迹。
“大兄弟,咱们进屋喝茶。”我爸招呼着虎子叔道。
虎子叔看了我一眼,知道当初我师父给我定的规矩,于是笑着说道:“老哥,在院子里吧,凉快。”
我爸劝了几句也就没再坚持,将茶具从屋子里端了出来,招呼我和虎子叔喝茶,爷爷也凑了过来,坐在了我身边。
我瞧了一眼爷爷,问道:“爷爷,您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是哦,半年前生了一场大病,还是当年杀鬼子的时候留下的病根,身上被子弹打过几个窟窿眼,旧病复发,差一点儿你就见不到我了,花了可不少钱。”爷爷唏嘘着说道。
“去年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的道长从我们家门口路过,给我们家算命,说你今年肯定能回家,还给我们家里留了不少钱,真是个好人啊,要不是他留的那笔钱,你爷爷怕是真就不在了。”我爸也跟着说道。
此时,我才想起,当初我和邋遢道士特意经过了九山村,邋遢道士替我回了一趟家,给家里留了一笔钱。
心中不免暗自庆幸,幸亏当时来了,要不然还真是麻烦。
我拉过了爷爷的手,帮他把了一下脉,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十分虚弱,而且当初生的病必然已经危及生命,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我连忙写了一个药方子,递给了虎子叔,让他有空去县城一趟,按照我开的药方子抓药回来。
只要爷爷喝上一段时间,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爸看我如此这般,便问道:“小劫,你啥时候学会看病了?”
“当年我师父将我带走,特意传授给我的一些手艺,略懂一些医术。”我谦虚道。
“我儿真出息了,这些年,那道长究竟将你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爸忍不住问道。
这事儿,我还真不能跟我爸说,十年过后,我一年只能回一趟家,家里人还是不能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怕是他们万一直接找过去的话,那一样是坏了规矩。
“老哥,小劫他师父给订了规矩,不让说,你也别难为小劫了,你也知道,小劫一生下来就命不太好,这些年他过的好着呢,我一直照顾他,您放心就行。”虎子叔笑着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爸憨厚的笑道,但是眼神儿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十年不见,再好父子关系也会变的生疏,彼此之间,还是十分客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