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半仙说我是应劫之命,在我们家根本养不活,必须给他当徒弟,方才有一线生机。
他还说就算是跟他修行玄门之术,也很难渡过三劫之难,也就是说我九岁的时候,遇到的劫难是最厉害的,这劫渡不过去就死,要是过去了,便会出现很大的转机。
爷爷和父亲商量了一下,觉得活着总比死了强,起码还有个念想,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结果那吴半仙直接将我从家里抱走,走的十分匆忙,生怕我家里人反悔似的。
结果这边刚走出村没多久,就有人发现了吴半仙的尸体,死状十分恐怖,七窍流血,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之色,好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但是我却好端端的,就躺在吴半仙的身边,不哭也不闹。
父母听闻,只好将我又抱了回来,吴半仙的家人还找了过来,大闹了一场,本来这事儿也怪不得我们家,吴半仙是自己死在了路上,不过还是赔了他们家一笔钱,本就贫困的家庭,这下又是雪上加霜。
后来我听我师父说,那吴半仙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心术不正,当初他抱我走,就是贪图我身上的一样东西,而且还想要了我的命。
这些只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我被父亲抱回家之后,又开始犯愁起来。
之前那吴半仙说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吴半仙的突然横死,让家里人对我又有了几分忌惮。
就连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个丧门星,一出生就害死了一个无辜之人。
而我的口粮也成了问题,根本不喝奶,只喝血。
从生下来到现在,一口东西没吃,一直饿的哇哇大哭。
爷爷和父亲愁的茶不思饭不想,母亲也难过的一个人默默流泪。
不曾想,父亲半夜出去上茅房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一阵儿悉悉索索的声响,顺着声音看去,突然看到几只白毛狐狸出现在了院子里,身后还跟着几只黄皮子。
黑夜之中,那几只畜生的眼睛闪闪发亮,走动起来也是鬼鬼祟祟。
其中一只个头儿很大的白毛狐狸还趴在了窗台上,偷偷朝着屋子里看去。
父亲看到这一幕,一开始心里恐惧,而后便有些愤怒起来,心里的想的是,本来家里生了个怪胎就已经够糟心了,这些畜生也跟着过来捣乱,于是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砖头,就朝着那几个畜生丢了过去。
那砖头正好砸在了那只趴在窗台上的白毛狐狸的身上,疼的那白毛狐狸发出了一声惨叫,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十分凄厉,它恶狠狠的回头看了我父亲一眼,龇出了锋利的獠牙,吓的我父亲当时就不敢动了。
这时候,屋门突然打开,我爷爷提着一把大砍刀也冲了出来,虽然已经快七十岁,老爷子的身体依旧十分硬朗,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打过鬼子,曾经还是大刀队的小队长,眼睛一瞪,杀气十足,手中的那把刀闪闪发亮。
那些畜生一看到我爷爷,顿时吓的灰溜溜的逃出了院子。
“怎么回事儿?”爷爷看向了父亲道。
“我看到这些畜生在院子里溜达,还有一只白毛狐狸趴在了窗口上往屋子里瞧。”父亲心有余悸的说道。
“真是祸不单行啊,我老吴头一辈子积德行善,保家卫国,从来没做过孽,老了老了,怎么会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儿。”爷爷无奈的叹息道。
这时候,他脑袋一转,突然看到屋门口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好像还在动。
蹲下来一瞧,顿时纳闷起来:“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我爸也凑过去一瞧,顿时愣了一下,但见在我们家屋门口的一侧,竟然有几只胖乎乎的野兔,已经奄奄一息。
将那野兔拿起来一瞧,发现在野兔的脖子上还有几个带血的血洞,像是被什么野兽给咬出来的。
“爹,这几只野兔不会是那些狐狸和黄皮子送过来的吧?”我爸有些匪夷所思的说道。
爷爷沉着脸,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是它们,白天的时候,几百只黄皮子和狐狸对着咱们家跪拜,也不知道咱们家孩子跟这些畜生有什么渊源,既然送来了,咱们就留着,把血放了留给孩子,咱们吃肉。”
有了这兔子血,总算是喂饱了我,沉沉睡去,家里也跟着开了一顿荤。
但是让家里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狐狸和黄皮子并不是只送这一次,至此以后,几乎天天晚上来我家转悠,每次来的时候,总会留下来点儿什么,有时候是野鸡野兔,有时候还会有两条鱼,甚至一天还送两顿。
这下好了,我家天天开荤,在那个年月,这生活水平比其余人家都好太多了,一般人家,逢年过节才能吃顿肉,我家天天吃,甚至有时候吃不了,我爹还拿在集市上去卖,让村子里很多人流下了羡慕的口水。
当我爸在院子里再次看到这些黄皮子和狐狸的时候,再也没了要赶走它们的意思,看到了也当做是没看到,有时候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