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子成这么想为朕分忧,何不到安北充军?历练一番?”
此言一出,张悦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不敢相信地盯着夏玄妙道:“陛下!这?这?”
“犬子今年才八岁啊!他不能去安北啊!他若去了安北,那张家岂不绝后了?!”
“你也知道他才八岁?”夏玄妙瞪了张悦一眼道:“八岁不能上阵杀敌,反倒能上朕的龙床!是吗?”
“哼!朕虽为九五之尊,但也是个女人!此竖子刚刚在朝堂之上竟大放厥词!好似朕是什么水性杨花的红颜祸水!”
“年仅八岁,满脑子想着男女之事,真是恬不知耻!!”
夏玄妙的一番话,也将张悦给怼得哑口无言。
张悦看了看晕倒在地上的小儿子,心想这可不成啊!
子成若是发配边疆充了军,那还能活着回来吗?!
张家可就剩下这一根独苗了啊!
想到这,张悦连忙拱手拜道:“陛下!子不教父之过!还请陛下原谅犬子!要罚,就罚臣吧!”
夏玄妙闻言,双眼一亮,立马面带微笑道:“好啊!既然张大人如此有担当,那就由张大人代那竖子去安北吧!”
“什么?!”
听闻此言,张悦大惊失色!
自己堂堂宰相,要去边疆充军?!
此时,李牧和夏玄妙两人偷偷对视一眼,还朝着对方眨了眨眼。
而张悦则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
至此,他明白了!
他全都明白了!
原来,这一切都在李牧的算计当中!
是自己中了她们俩的计!
张悦连忙看向那些昔日同党。
只见百官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若是平时,张悦的那群党羽们肯定会鼎力支持张悦。
毕竟他们十分确定,女帝再怎么残暴嗜血,总不可能把朝廷要员全都杀光吧?都杀光了,谁干活呢?
可现在呢?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完全没有理由支持张悦啊!张大人他不占理啊!
古往今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讲究的就是一个“礼”字。
这个“礼”,亦是“理”。
不知礼无以立也。
知礼方能成人。
古代文官之所以能在没有军权的情况下架空皇权,全凭一个“礼”字!
明末崇祯皇帝为什么杀了无数官员也无法击垮东林党羽?他不占礼!
古代那些被文官架空的皇帝为啥不干脆杀了文官?同样,也因为他没“礼”!
毫无道理地杀掉一名宰相意味着什么?
宰相乃是百官之首,连宰相都能死得不明不白,那便意味着今后朝堂将人人自危,便不会再有人真心效忠朝廷了。
此刻,张悦彻底明白了!
从一开始,李牧这狗贼就料到了自己一定会出错!
毕竟在自己的认知当中,李牧已经死了!自己已经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确实,李牧确实考虑到张悦一定会在今日朝堂上犯错,但这老狗把自己八岁的儿子抬出来确实让李牧有些意外。
李牧本想着能借着张悦犯错,打压一下张悦的。
可却没想到,一向步步为营的右相居然出了这么大一个错!
看来他是真的急了啊!
“张大人,请选择!”
“是你去充军,还是你儿子去充军呢?”
李牧这时面带微笑地来到了张悦面前。
而张悦那张老脸上,此刻写满了愤怒!
现在的他恨不得吃李牧的肉!喝李牧的血!
但只可惜,他什么本事都没有。
失去了礼,就意味着昔日那些党羽们再也没有了支持他的理由。
张悦知道,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不过他还是咬了咬牙,低声道:“臣…臣不能放下这一切,让陛下独自面对。”
说着,张悦缓缓下跪,拱手拜道:“臣愿意让犬子受罚!只求陛下能在给臣一个报效朝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