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有所不知,自从家父被那妖妃蛊惑的爷爷处死后,我娘便抛下我们,跑去了她娘家。”
“外公是安南节度使,她们一家得知我爹被被那妖妃冤死后,并没有选择出兵为家父报仇,就连姑姑起兵时,她们家依旧无动于衷,仿佛对我爹的死没有半点同情!”
“直到姑姑登基后,她们家才派人来表忠心,母亲也回来了,但她回来不是为了我们兄弟俩,而是为了当太后!”
目前,皇嫂居住在紫微宫的后宫,而这么多天以来,李牧还未见过那位皇嫂呢。
每天来看兄弟俩的反倒是夏玄妙那个当姑姑的。
“算了,不说这个。”李牧见两个小家伙满脸忧伤,立马伸手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头,顺便把手上的油也擦了擦道:“来!吃肉!今天为师带你们来一场实践课程!”
“你们看那狮虎园里的狮子,在看看隔壁的鬣狗,有何不同?”
兄弟俩摇了摇头。
“狮子是父系社会,鬣狗则是母系社会。”
“两者都生活在南疆大草原,但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我们常把雄狮比作王,但鬣狗却被比作不通教化的蛮夷。”
“你们从这其中悟道了什么道理?”
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夏乾政举起手道:“我知道!意思是文明与否,是强者说了算!狮群更强大,所以他们是王者之师,鬣狗是蛮夷之师!”
“错!”
李牧摇了摇头:“狮群与鬣狗告诉了我们,父系社会制度的优越性!”
“这?”
俩小皇子顿时愣在了原地。
虽说这话并不是毫无道理,但用在狮子和鬣狗身上,仿佛没啥可比性啊!
毕竟狮子和鬣狗的战斗力也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就算它是父系社会,也不可能是狮子的对手啊!
不过下一秒,夏乾政便听出了李牧的言外之意。
他面带微笑地盯着李牧道:“师父这是在指桑骂槐吧?”
李牧白了夏乾政一眼道:“我没有,你别胡说。”
“但是师父有所不知,如若不是姑姑,这大夏恐怕早就亡了。”
“爷爷年轻时虽然功劳堪比太祖太宗,但就是活得久了点,晚年昏庸,轻信奸臣,为了哄那妖妃开心,甚至…”
说到这,夏乾政想起了李牧之前给他讲的烽火戏诸侯的故事,然后继续道:“晚年的爷爷,就如同那周幽王,如若没有姑姑力挽狂澜,大夏又怎会有此中兴?”
“中兴?”
李牧摇了摇头,冷笑道:“你们就是这么定义中兴的?那看来大夏的盛世含金量也不高啊!”
这都能算中兴的话,那李牧实在是想象不到盛世到底长啥样,估计比现在好不了多少。
不过也无所谓,前世的李牧也算是个历史爱好者。
即便是古今公认含金量最高的盛世——开元盛世,其实也只是长安与洛阳等几座主要城市的老百姓过得好一些。
其它地区的百姓依旧是饥一顿饱一顿。
古人对盛世的定义其实很简单,饿不死人,没有大规模农民起义就算盛世。
但话又说回来,顿顿小米粥就野菜也死不了。
大夏如今的情况,大概就和晚唐时期差不多,能被称之为中兴,仅仅是因为暂时稳定了局势,但依旧是治标不治本。
说人话就是,中兴之治不过是一个王朝的苟延残喘,或者是回光返照而已。
“贤弟?”
就在此时,李牧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李牧转头看去,发现太上皇夏玄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道:“贤弟你何时来的京师?怎么没去和为兄打个招呼?”
此刻,坐在一旁的兄弟俩看着自己爷爷管自己师父叫贤弟,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呦?乖孙儿们也在呢?来来来!孙子,这位呢,是爷爷的拜把子兄弟,你们啊,以后叫他二爷爷!”
兄弟俩对视一眼,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皇陛下。”
李牧十分恭敬地拱手拜道。
夏玄基却立马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跟我这个老头子客气什么?”
“什么太皇不太皇的,哼!这天下,只有一个皇帝,我这个老头子啊,现在也不在乎什么帝王身份了。”
“当个普通的小老头也挺好。”
“对了,贤弟,你何时来的京师?”
李牧回答道:“回禀太皇陛下,臣已到京师足有七日,目前在翰林院担任掌院学士,工作忙,抽不出身啊!”
这怪老头,之前在上阳县装成商贾,装得还挺像。
夏玄基对自己之前跟着自己女儿一起微服私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