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志忠这话,让曾柔感动得娇弱身躯颤抖,她怎么可能不想让自己也有个爱自己的父亲。
也不想这世上没一个亲人。
但是宁毅可不相信他这些,淡淡的道:“曾柔,是本皇子带出来的,虽然你以后悔和自责为由,嘴上说想弥补她。”
“但是如此就带走人,合适么?”
曾柔看着面无表情的宁毅,一句话不敢多说地咬着小嘴唇。
她也同样知道,皇子殿下说得很对,是皇子亲自把她救出来了,如若她自己的话,没个几百两,根本别想离开望月楼。
甚至几百两都离不开,她听一些望月楼里的女子说过,有人想被家人赎身,望月楼根本不放人。
如若不是殿下皇子身份,吓得望月楼掌柜的不敢拦截,主动求着殿下带着她离开。
曾柔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了。
曾志忠面色微微皱眉,这中年人脸上全都是郑重其事。
微微咬了咬牙,拱手道:“曾某来此叨扰殿下,第二件事,就是希望殿下允许曾某用别人来换柔儿自由身。”
这倒是让宁毅意外,用别人换柔儿自由身?
曾柔也是惊讶,她不知道父亲所说的别人是谁。
可是整个天下,除了他们一家子三口,还有谁能代替?
莫非?
曾柔打了个机灵,莫非是想让弟弟来做奴,换她离开?
曾柔这青涩小脸蛋上,一下子激动了。
如若父亲真的这样做,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算是再感动,她何尝不知道,这个时代,留下男子,才是家庭的延续,只有男子,才是可以为曾家延续香火。
甚至曾柔自己都这样想的,她也是为何宁愿自己被卖入大户人家做丫鬟,也想救弟弟。
曾柔现在很想说一声,她根本都没签订卖身契。
而且殿下可以随时放她离开。
殿下也说过,如若哪天她不愿意在这皇子府了,绝对不会强迫她留下。
但是曾柔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的咽下了。
来到皇子府之后,不但是被那些后院丫鬟找过麻烦,更是被皇子妃差点给收拾了。
这让曾柔涨了记性,任何时候,没主人的允许,坚决不允许随便乱开口说话。
宁毅心中奇怪:“你说,何人更换曾柔为奴?莫非你的儿子?”
曾志忠马上摇头,拱手道:“殿下,犬子年幼,而且多病,自然是不能继续为殿下效劳。”
这让曾柔都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弟弟,不然曾家香火真的断了。
同样她也奇怪,父亲想用谁。
谁知道曾志忠一正言辞的道:“殿下,曾某今年三十有五,身体力壮,而且二十岁已经中秀才功名,如若此次江东没有大灾,曾某已经参加科举,考取举人,而且曾某十拿九稳。”
“曾某愿意以此身,为殿下终身为奴,任何粗活累活,尽管安排,就算被乱棍打死,也绝无怨言,只求殿下放了小女自由。”
“父亲。”曾柔两个漂亮大眼睛,忍不住的都红了。
父亲这是拿着自己当替换,还她自由之身。
要知道父亲可是正儿八经的秀才,而且学问很好,更是会有举人的机会。
一旦是考中举人,在家乡,十里八乡都会出名。
现在她几日跟着殿下整理公文,也都了解到了,江东赈灾效果很不错的。
一旦是父亲回到家乡,再次参加科举,很有把握能高中举人。
甚至他以秀才身份回去,依然可以从新娶妻,但是他这个时候竟然愿意做奴。
曾柔感动得忍不住的喊出声。
倒是让宁毅冷淡看她一眼,曾柔立刻闭嘴了。
吓得脸色苍白。
她可是知道,这位殿下,随时都可以一张口要了他们父女俩的性命。
宁毅淡淡的道:“曾志忠,你以秀才身份,签订卖身契,只为换女儿自由。”
“你这算什么,卖身换女么?”
曾志忠面带苦涩:“曾某虽然不是什么毫无完人的君子,但是也对曾经亡妻许诺过,一定照顾好他们姐弟二人。”
“如今因为曾某的一时糊涂,让女儿已经遭罪一趟,如若可以,曾某自然是想换她自由之身。”
“只希望小女能够带着犬子回到家乡,好生照料。”
“而且曾某也曾听闻,殿下在江东赈灾力度很大,为江东百姓活命无数,曾某相信他们姐弟回到家乡就有活路。”
话说得漂亮,但是宁毅微微摇头:“现在路上多乱,相信你比本皇子更清楚,一个小小柔儿弱女子,带着个体弱多病的弟弟,别说平安回到家乡了,路上都很难有活路。”
这他们谁都知道,曾志忠一路上从江东亲自赶来的,都亲身体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