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声一喝,吓得两人都各自止住了动作,但抓着沈昭月的手,却都没有松开。
手臂传来痛意,沈昭月分别朝着他们瞪了一眼,恶狠狠地问道:“谢大人,这是要将我撕成两半,以报丝仇吗?”
谢长翎皱眉,他不喜如今的沈昭月,无半分温柔小意,甚至多了几分泼辣在。
沈昭月用力抽出了双手,纵然谢长翎不想松开,但在她充满怒意的眼神下,还是放开了。
“跟我回去。”谢长翎往前了一步,垂首朝着沈昭月命令了一声。
果然是疯子。
沈昭月无视了谢长翎的话,他现在以什么身份命令自己回去?“谢大人若是真的眼瞎,不如回京城找太医看看,别三天两头到我面前发疯。”
“沈昭月,你若现在跟我回去,我便原谅你。”谢长翎弯下了些许的腰身,视线与沈昭月齐平,他的黑瞳笼注视着沈昭月,让她心生胆寒。
一时间,沈昭月竟是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若非齐恒挽住了她的腰身,她差点儿就要撞到柱子上了。
齐恒将人半搂在了怀中,朝着谢长翎轻轻嗤笑了一声:“谢大人,上官姑娘便是要回去,也是跟我回去。与你有什么干系?”
谢长翎站直了身躯,他望向齐恒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齐老太师血溅朝堂,以死相逼陛下早立太子。你难道不知?”
京城消息传来安阳,至少需要三四日。齐恒故意躲在了吴家,自然得到消息的时间更慢一些。
沈昭月一脸茫然,她对朝堂之争并不了解,至于立不立太子,或是谁死了,她都不关心。
但对于齐恒来说,齐老太师死了,那他就必须回京了。可听闻了谢长翎所言,齐恒面上的神色除了微微一刹那的愣神,而后却并无其他变化。
反而,齐恒的嘴角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颇为感激地朝着谢长翎说了一句:“谢大人特意来告知一声,祖父在天有灵,自当感激。”
谢长翎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齐恒的神色,似乎对于此事早有预料,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但齐恒如今在安阳,齐家又失了主心骨,这太子之选,他们又能如何干预呢?
因齐老太师以死相逼,圣上盛怒,斥责皇后伸手前朝之事,其心可诛。
九皇子年幼无知,但其母心思慎重,圣上立储之心,已有转变。
“齐大人,该早些回京才好。”谢长翎望着他,好心提醒了一句。
齐恒朝着怀中的沈昭月,笑了笑,指尖熟练地缠绕起她的发丝,心烦之时,他就喜欢这般玩弄沈昭月的头发,从指尖划过,舒缓了心情。
“安王的旧案,便是重新查个底朝天,也不过是多死几个人的事情。这世道,一个人有罪无罪,全靠一张嘴而已。谢大人,不如发发善心,给他们留条活路也好。”对于谢长翎的提醒,齐恒并不在意,这些日子谢长翎东奔西跑,有故意留宿在文家,不过是想抓住文家的把柄。
这句话,亦是说给沈昭月听得。齐恒知道,他怀中的女子不是蠢货,她只是有些事情懒得在意罢了。
听闻了齐恒所言,沈昭月不由慌忙抬头看了一眼齐恒,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奈何谢长翎还在,她便是想问,也不能问。
对面的一男一女,举止亲密无间,似乎他们本就是天生一对。
心中的嫉妒与愤怒如杂草般丛生,将谢长翎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对于齐恒的说教,谢长翎更为不屑,他按捺不住恼怒,一个抬手就要将沈昭月从齐恒怀中抢回来。
突然的出手,齐恒却早有防备,他微步轻移,搂着怀中人,转了个身子,避过了谢长翎的动作。
两人一招一式地动起手来,谢长翎手作虎爪,招招直逼齐恒的面门,只差一分就能得抓伤他的脸。沈昭月将脸紧紧埋在齐恒的怀中,她本就轻盈,此刻虽被抱着,但并不阻碍齐恒的动作。
只是谢长翎的杀意太重,让沈昭月惊不住后背发凉,生怕他伤到自己。
齐恒刺杀谢长翎的次数颇多,若是反攻回去,必然容易露馅,可总是躲着,也不是办法。他看准时机,将沈昭月推向了身后,自己却是迎面撞上了谢长翎的拳头。
“咳咳——”
一口血吐了出来,齐恒半跪在地上。
沈昭月当即扑了过去,挡在了齐恒的身上,朝着谢长翎大骂道:“住手!你若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谢长翎立在了原地,脸色铁青,他刚刚只用了三成的力道,以齐恒多年练武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吐血!
可迎上沈昭月憎恨的目光,谢长翎百口莫辩,他亦不愿辩解。只怕在沈昭月的心中,他早就是一无是处之人了。
“你要护着他?”谢长翎不明白,沈昭月与齐恒明明只见过几次,为何就能倾心相护?
沈昭月将人扶起,满脸不屑道:“我不护着他,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