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翎,你打我?”被人突然打了一巴掌,谢长岚满脸憎恨地望向谢长翎,连句二哥都忘了喊。
“啪——”
又是一巴掌袭来,径直将人都打懵了!这两巴掌,谢长翎下了狠手,赤裸裸的两道巴掌印子凸显在脸上,周围的长辈们都看见了。
“不敬兄长,我怎不能打?”直呼兄长名讳,本就不该,谢长翎以此打他,虽过分了一些,但理由倒是得当。
“哎呦!哎呦!怎就动上手了呢?”最先来劝架的是谢家宗老,“有话好好说就成。”
谢长翎对这些长辈恭恭敬敬地回道:“各位叔伯,怪我没教好弟弟,让各位看笑话了。祖母已在府中备好了晚膳,还请各位叔伯赏光。”
“可是……”那人还想再劝上一句。
旁边一白胡子老人拉住了他的手,“可是不饿?我这个老头子可是饿了!你若是不想去,那我就先去了。”
“族老哎,这哪里的话,去去去,当然得去。”族老谢在峰已年近八十,与谢老夫人同辈,在谢家颇有声望,众人见族老发了话,自是不再看热闹,各自跟在族老后头,朝着谢府去了。
谢长岚虽笨,但看得出自己在谢长翎手上讨不得好,他算是白挨了这两巴掌,但新仇旧恨记在心头,他气得牙痒,“二哥的教诲,我记下了。”
在经过谢轻舟身旁时,谢长岚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嘴型威胁道:等着瞧儿。
因着这一处,谢轻舟对谢长翎更是心中敬佩了,没想到他竟会为了自己出手?但随即一想,或许也并非是为了他?只是为了一尽兄长之责呢?可该道谢,还是得说。
“刚才,多谢二哥出手。”谢轻舟抱着怀中已经睡着的谢九郎,轻声道谢。
“不用。七弟这性子,若无人管教,日后怕是堕了谢家的门风。”谢长翎对这一点顾虑更多,谢家的名声比起任何事都重要。
谢轻舟明白,这不仅是在说谢长岚,亦是在点他们这些谢家儿郎们,“二哥的话,我与九弟都懂。”
“嗯。等过了清明,我会亲自教导你们。虽说九弟年岁小,但既到了启蒙之时,便应当从小抓起。你与四夫人说一声,就一并送到我这儿吧。”若是此刻谢九郎没睡着,他定然会拉着谢轻舟的胳膊左摇右晃,求他千万不要告诉娘亲。可如今,谁让他自己睡着了呢?
听到连九郎都可以听探花郎的课,谢轻舟眼底满是喜色,“我现在就去告诉母亲,她听了,定然高兴。”
四夫人望子成龙的心思,可一点不比大夫人差。但谢轻舟亦清楚,四夫人虽对他有期盼,但若是他今后真比九郎出色太多,四夫人心中仍旧会不喜,在所有母亲眼中,任何人都不应该比自己的儿子更优秀。
残荷一路朝着祠堂寻来,撞见急匆匆往里走的谢六郎,她双手交叠腰间,往路边躲了一下,以免堵了路。
等到人走了,她才快步赶到了谢长翎身前,将怀中的信递了过去:“公子,二爷加急送来的信。卫安托我带给公子。”
这一处已无人,谢长翎一听是加急,连忙撕开了信查看,越看,眉头皱的越紧,面色黑的如锅底一般。
“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残荷见其神情变化之快,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谢长翎将手中的信收起,叹了一声:“母亲病了。如今,怕是不太好。”
“那公子可要回京?”残荷一听,心中直打鼓。二夫人是习武之人,身子一向强健,怎突然就病了?
谢长翎摇了摇头,“不是时候。父亲已寻了名医就诊,两位妹妹都在府中侍疾。便是我去,也无甚大用。”
“这事,先瞒着祖母。等下次父亲送了信来,再说吧。”并非谢长翎狠心,他辞官回广陵的这一步棋,既然走了,就要走到底。
残荷点了点头,白芍说得对,她不曾入京,不懂京城的情况。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当初跟着公子入了京,至少不用这般听公子打哑谜了,显得她无用。对了!京城来的小公子!
“公子,还有一事。今日小公子独自跑出了听竹院,倒是阴差阳错进了沈姑娘的屋子。沈姑娘派人告知了奴婢一声,问咱们何时去接人。”
“白芍呢?她没看住人?”谢长翎对身边人虽不苛刻,可失职是大错。
残荷今日并没遇见白芍,只道:“奴婢今日未遇见白芍,并不清楚。”
“我知道。你先回吧。我自去接人。”谢长翎想到,他已有几日未曾见到她了。
残荷虽奇怪公子怎么一个人去?可想到这是在府中,又不是在外头,便歇了心思,转身回了听竹院。
石榴小院内,一片宁静祥和。
香叶回来后,见沈昭月和裴洐光都睡了,自己累了半天,也回屋去躺会儿。
因而,等到谢长翎到了院门口,瞧了两下门,还没人来开门时。他轻轻一推,就进门了。回头看一眼,门栓都没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