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落雨的时候,桑郁卿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这种感觉,让桑郁卿一度以为自己回到了中原时,和谷琼针锋相对的那些年。
本来还以为只是结束了一场噩梦,没想到来到了九州,却又是另外一场噩梦的开始。
见自家师父作势要走,桑郁卿便抱紧了他的手臂,嘟囔着不服气道:“我也要去,商议什么?不能让我也知道吗?”
云倾还未开口,落雨便没好气地阻挠道:“你又并非九州馆中人,我们几个人密谈,你是没资格旁听的。”
说着,她的目光便移到了云倾的脸上,似是提醒道:“不管你与云倾的关系如何,至今为止,云倾还是九州馆的长老,他还是要遵守九州馆的规矩。”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云倾便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去去就来,你先好好养伤。”
桑郁卿蹙起了眉头,始终不愿意松手。
她怕得很,怕落雨和飞星联起手来,又对师父动什么手脚。虽然他还没有记起以前的事,不过他们好不容易亲近了些,桑郁卿并不想功亏一篑。
似是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云倾宽慰她:“你放心吧,我自己会小心,你勿用为我担心。”
“你上次、上上次,还有上上上次离开我去
办事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桑郁卿已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怨妇,到底还是松了手。
云倾在她的额头上一点,指尖有灵光没入了她的脑子里,这让桑郁卿打了个激灵,瞬间精神。
“听话。”
在听着桑郁卿提及过往的事时,云倾很想多追问几句,奈何有事在身,当着许多外人也不好多问,索性便留着以后有机会再说。
目送着云倾离开,桑郁卿的心也跟着低落起来。
却听见燕南一声幽幽呼唤:“回神了!”
桑郁卿猛地一回头,就看见燕南燕北两位楼主都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她看。她也不觉得难为情,只是笑:“你们羡慕啊?”
“……”
“二位修道多少年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燕南挑起了眉梢,言道:“少说也有上百载了。”
“这么多年,你们二位就没想着找个顺眼的道侣一起度过余生?”桑郁卿问罢这句话,便见燕南燕北互相对视一眼,两人俱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
桑郁卿见他们神情古怪,便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看来你果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燕南悠哉地叹了口气,懒洋洋地将双脚架在了椅子的把手边上,半躺着打哈欠。“我和兄长自年幼起,便修的是同一门功法
。这门功法的奥妙就在于,需要血脉亲缘的配合,道侣么……恐怕是用不上了。”
“原来如此,”桑郁卿躬身作揖。“我还有伤,不便多留,二位前辈,明日再见。”
她刻意把前辈两个字咬得极重,等人走了之后,燕南才琢磨过劲儿来。
“她是不是说咱俩老呢?”
“……兴许吧。”
一夜的时光过得很快,桑郁卿静下心来在自己的居所打坐调养了一宿,等外面的敲门声响起时,她倏然睁眼,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天色大亮了。
“桑姑娘,午时将至,楼主唤您该准备稍后的武斗比赛了。”
“知道了,我这就来。”
桑郁卿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腰腹上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运转三股气的时候尝试触碰识海,空荡荡的,还是没有识海空间的存在。
境界并没有跌落,灵气、魔气和鬼气都可以再慢慢收集,只有这识海空间,一直都像是没有存在过似的。
到底怎么了呢?究竟是哪儿不对了?
桑郁卿诧异得厉害,却也无可奈何。
简单地洗漱收拾后,桑郁卿便来到了双子楼外城的单人武斗场。这一看,险些把她给惊着。
本来应该人很少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围聚起来许多人,乌泱泱的一片,
像是专门跑过来看热闹的。
被毁掉的巨鼓台已经重新修复,一点都看不出曾经塌陷过的痕迹,甚至还在距离巨鼓台不远的地方加了一排座位。
这是要干什么?近距离观战吗?
桑郁卿随手拉住一个在台下围观的修者,疑惑地问道:“哎,这位道友,叨扰片刻。这儿怎么这么多人?都聚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那人正处在兴奋中,指着巨鼓台上站着的万西辰说:“我们当然都是来看万家的大公子今天的武斗夺魁了!他在我们戈州可是出了名的剑客,寻常人学一把剑都难,他双剑却使得极好,在场有不少人乃是慕名而来。”
桑郁卿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你们是如何进的来这双子楼外城的?就算你们也是参加了百门赛会的修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