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云倾的男子缓缓睁眼,先是抬手在自己的额上轻抚了几下,随后缓缓道:“去天蛛妖兽的巢穴,一观究竟。”
巢穴已经被一把大火烧得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不过在最里面的洞穴中,他们还是看到了那些骷髅白骨,和被吊起来的天蛛妖兽的尸身。
出尘绝艳如落雨长老,站在满是焦黑的残骸中,也面不改色,气势十足。
她看着满墙遍布的蛛丝,蹙了蹙秀眉,深感意外。“看来这天蛛妖兽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生死斋的情报有误。”
双子楼二楼主作为陪同而来,对这妖兽的洞穴不怎么感兴趣。他道:“据说天蛛妖兽一直守在这巢穴里,从未外出捕食,也没有危及风城太平。所以风城才任由它日益强大,直至今时今日。”
二人言谈着,发现云倾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反而一直盯着墙壁看个不停。
落雨走至他身侧,温柔地握住他的手,极尽亲和地询问:“云倾,你在看什么?”
男人将手从她的掌心里抽出,指着墙上的痕迹,淡淡道:“剑痕。”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二楼主遗憾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无语地想道:听闻九州馆的拂晓长老是
个为人木讷不解风情的男人,如此看来果真如此!
“什么剑痕?”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不过落雨长老却是凑上前去细看了一眼,“莫非这就是那个半路杀出的修士所留下的剑痕?”
云倾没有说话。
他的指尖轻触着剑痕,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涌动着。
他不会看错的。
这些剑痕,与他所使的功法路数,乃是一脉。
难道说,这个人……
“你又皱眉头了。”温热的指尖落在他的眉心,轻轻按压着,像是要把拢起来的褶皱揉展开。落雨长老摇头,“你若有什么想法,不妨与我一说,何必憋在心里,自己跟自己较劲呢?”
“没什么。”云倾向后退了一步,自然地避开了她的手,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没什么发现,回去罢。”
他率先离开了天蛛妖兽的巢穴,只余双子楼的二楼主与落雨长老面面相觑,各自苦笑。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
桑郁卿已经将纳戒里所有魄石的力量都汲取后,都没能看见巫晏清从丹房里面走出来。
而距离他开始炼药,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左右都是等,桑郁卿无心再在庭院中走神,她想在风城里转转,兴许能
遇上什么称手的法宝。
给巫晏清留下了一只可以传达信息的纸鹤后,桑郁卿便牵着斑鳄招摇撞市地走上了街头。
她这么做不是没有考量的,之前得罪的那两男一女已经证实了跟九州馆有干系,说不定他们随时会找自己的麻烦。
有巫师的斑鳄镇场子,说不定他们还能忌惮一点。
事实证明,桑郁卿的顾虑还真不是多余的,她刚一出门就感觉自己被盯上了,对方一直紧跟在她身后,不管从多么拥挤的街道走过,对方都一直寸步不离地尾随其后。
难道是之前得罪的年轻修士留在她身上的标记还没有消失?
桑郁卿在闹市之中停下了脚步,佯装在摊位上看着女子装饰用的镜子,实则是借用镜子往人群中扫了一下。
果然,两个很熟悉的面孔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自以为很隐蔽地藏匿着。
虽说风城内不准动用术法灵力,不过他们要是动拳脚或者使阴招的话,桑郁卿还真有可能招架不住。
前思后想,桑郁卿都觉得今天可能没办法完好无损地带着花崽回去见巫晏清了。
就在此时,一个客栈的名字映入眼帘。
双星客栈。
不久之前的回忆涌入脑海,桑
郁卿失落的眼睛渐渐亮起。她拽了拽花崽的牵引绳,当即带着这个大家伙迈进了双星客栈的大门。
客栈的伙计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多少也是个有点道行功底的修士。
他知道花崽是风城巫师的灵宠,不过牵着它的人却是个没见过面的生面孔。看花崽那么乖顺,伙计忙上前招呼。
“这位客官,您是住店还是找人呢?”
桑郁卿觉得新奇,“怎么?难道来这儿找人是很常见的事儿么?”
伙计一听她说话就知道她没来过风城,指着自家招牌,颇为骄傲地说道:“我们客栈,可算得上是风城里最大的客栈了!人来人往的,寻人挑衅、在城外约架的事屡见不鲜,您说常不常见呢?”
“哈!那感情好!”桑郁卿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询问,“那你们客栈,有没有两仪宗……”
“哎?桑姑娘!”一声清亮的呼喊让桑郁卿不自觉抬起头,苏响和凌悦之正好带着几名弟子从楼梯上走下来。
见着桑郁卿出现在这儿,苏响的情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