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桑郁卿注定跟谷衔一是死敌。
桑郁卿紧紧地抿上了嘴,额头上逐渐沁出了汗滴。
只见谷衔一往她的面前凑了凑,古怪地说道:“你说,你什么都知道,怎么就知道围绕着云衍转?”
“我什么都知道?”桑郁卿发出了一声冷笑,将手里的剑抵在了谷衔一的脖颈上。“阁下可太高看我了。相反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哦?说来听听?”谷衔一做了个请的手势。
桑郁卿冷冷一哼,“因为我,已经死了。从正是风华正茂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死了。后世发生了什么事,我完全不知道。”
谷衔一微微挑眉,平静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意外的表情。
“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那柄剑在谷衔一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她的眼中满是恨意,那恨意几乎能将谷衔一吞噬。
她咬牙道:“我是被你的小女儿,逼到了绝路上,无计可施之下才会……”
“那你死在了谁的手上?”谷衔一缓缓地站直了身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问了一次:“我女儿将你逼上绝路,可你是如何死的、又是如何来到这方天地的呢?”
桑郁卿一梗,没能再说下去。
他早就知道她的结局了。
不管是前
世,还是现在。
“是云衍亲手将你杀死的,可你还是这么护着他,围着他转。他有那么好吗?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会变成你临死前最后一个捅你刀子的人吗?”
“你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让我跟我师父离心。你以为我会中你的计吗?”
“既然你不会,那你手里的剑,为什么还不动呢?”
桑郁卿缓缓收回了鬼哭幽剑,说道:“因为我还有问题想要问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明知道,我是来杀你的。”
“不用你动手,我已经时日无多。”谷衔再次摊开了手,桑郁卿再睨向他的手时,却是发现他的手又变回了原本苍老干瘪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他还可以来回变换的吗?
桑郁卿心底的疑惑越发炽烈,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将鬼哭幽剑收回。
“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救我?如果没有你的话,方才的天劫我一定是躲不过去的。”
岂料谷衔一反问她:“你当真以为,天劫就此结束了吗?”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桑郁卿眉头一紧,便觉得落在身上的雨水产生了灼烧的痛感,好像有火在皮肤上狠狠地烧了一把。
“嘶!”桑郁卿倒吸了一口冷气,抬眼看向天上时,便发觉从天而降的雨水似乎
和正常的雨水不太一样,雨滴的表面覆着一层蓝色的火焰。
勿用多想,只要一沾在身上,就会被灼得痛苦难当。
桑郁卿刚要将方才用的抵御法宝放在头上,结果就发现,头顶上已经撑起了谷衔一设下的结界。
尽管十分惊愕,桑郁卿还是不由得问出了口:“怎么回事?天罚怎么会降下这种雨?这还是天道吗?”
“呵呵,天道素来不公,你这一路走得坎坷,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何?”谷衔一张开了双手,那副看似睿智的样子,让桑郁卿想一拐子戳在他脸上。
桑郁卿冷笑一声:“天道独善是其一,你插手俗事是其二。作孽这么多,你就没想过会遭天打雷劈吗?”
“那不是打过了吗?”谷衔一伸手指了指天上,对桑郁卿道:“你说,天又能奈我何?”
桑郁卿撇了撇嘴,道:“你不还是要死了么?”
“呵呵,天道。”谷衔一只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往某个地方走去,桑郁卿一边挡着雨,一边迟疑着跟在了谷衔一的身后。
他们在禁地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很难不把别人给招来。在他们往禁地深处走的时候,不少无量宫的弟子已经匆匆赶来了。
虽然他们很想将桑郁卿擒下,可碍于有谷衔一在,谁也
不敢动手。
桑郁卿扫了他们一眼,追着问谷衔一:“你要去什么地方?”
“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的两个同伴在哪儿吗?”
“这是当然。”桑郁卿在看见谷衔一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后,心里便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跟着谷衔一来到了禁地中的某一处,一路上没有看见镇压着母体药人的谷苍娘亲,也没有看见守着炼池的释世。
这里是禁地中全新的一角,可这个存在,也让桑郁卿的心里有些胆寒。
墨书意被七个人围在正中央,他单凭一己之力,与这七个人同时着力抗衡,僵持不下。
虽然墨书意是森罗门的门主,这个世上最令人心惊胆寒的魔头,可他的能力也始终有限,如果这么长时间地跟这几个人耗下去的话,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