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郁卿是不打算插手这件事,不过她也并不打算就这么离开。
根据藏狐老大方才的话,说这个老道士是知道葫芦拐在什么位置的,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向这老道士询问一番。
似乎是知道桑郁卿内心里的想法,云衍劝道:“你就算问了,他也未必会告诉你。”
藏狐们摆好了战斗姿态,只等着老道士慢悠悠地从袖袍中捏出了几张符纸,便呲着牙一拥而上。
桑郁卿一边围观,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师父何出此言?”
原本对付起桑郁卿还颇有效果的藏狐们在被那符纸沾身后,动作变得迟缓起来。虽然他们很快便挣脱远离了符纸,却不想那符纸紧追不舍。
识海中再度响起了云衍的声音:“你以为,一介大能修士,能凭自身的灵力疗愈好的伤势,为何要急于在短时间内痊愈?”
吃了动作慢的亏就要挨打。
桑郁卿不忍地别开了头,听着那一声声哀嚎的声音,努力让自己的心神移到别处。“难不成,是因为他还要急着跟别人交手?”
想到这里,桑郁卿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急着治好伤,是想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下一场战斗。而能让一个大能修士如此在意的战斗,对手必
然是十分强悍的。
放眼整个北漠,唯一值得他付出如此大代价的,恐怕也就只有那株被妖兽所守的神草——葫芦拐。
也就是说,他的目标和桑郁卿是冲突的。
这个认知让桑郁卿的心一沉,瞬间烦躁起来。和一个大能修士的目标一致,那么吃亏的必然是她这个能力低微的后辈。
换言之,就算对方把她杀死在这儿,也没什么道义可言。
修界因为一点资源就大打出手的事屡见不鲜,又是默认许可的,她真要死了,也不会有舆论谴责到这人身上的。
想到这里,桑郁卿便不由得将目光落在那老道士的身上。
藏狐们被符纸闪现出的道道金丝捆住了四肢,任由它们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这种束缚,而今成为了对方手里任人刀俎的鱼肉,他们自然是不甘、愤怒和悔恨。
那老道士反倒是颇为得意,一时间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对他们道:“虽然是因为灵草结怨,不过老道倒是很钦佩你们的能为,竟是叫老道我几次都没能在你们的手里讨了好!老道着实佩服、佩服!”
这算什么?和尚给肉念经吗?
假慈悲!
“不过,老道吴晋原是个讲缘法的人,定会将你们的亡魂好好超度
,祝你们早入轮回、免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说着,他便举起了手中的宝剑,寒光一闪,便要手刃了这群妖兽。
不料剑光一落,听得铿锵之声接连响起,那数道剑光竟是被几道磅礴灵力尽数挡了回来!
连藏狐都没想到,非让才还在旁围观的桑郁卿,会在这种关键时候站出来,一举救下他们。
那些紧绷的丝线很快便被几道无形的剑气斩断,被捆缚于半空中的藏狐们得了解脱,尽数落在地上,有些胆怯地躲在了桑郁卿的身后,目光如炬地在这两人的身上来回打转。
是的,当桑郁卿出手的那一刻,老道士的对手便成了她。
就连识海空间里的云衍也没能忍住,重重喝了一声:“郁卿!”
作为桑郁卿的师父,云衍怎么也没能想明白,桑郁卿插手此事的原因为何?难道她还真想跟大能修士较量不成?
老道士的目光亦是落在了桑郁卿身上,他见她伸手抚着自己的额心,那上头似乎有光芒闪烁,还未等他看清,便听桑郁卿清冷的声音幽幽问他:“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云衍和藏狐们都屏住了呼吸,老道士脑子里飞速转着,回想自己可有得罪过什么仇家,嘴上亦无畏惧
地说道:“老道,俗名吴晋原。”
铛的一声,桑郁卿亮出了鬼哭幽剑,两只眼睛冒起了红光,恨不能将眼前此人生吞活剥了去!
识海里的云衍隐约听着这名字耳熟,忽然有一只手按上了他的肩膀。
诸葛谦说:“这是桑小友在不应谷里结下的因果,由不得她。”还没等云衍琢磨个明白,就听桑郁卿又冷冷地向那人确认道:“吴晋原……你就是那个为了灵晶之花欺骗雪女的感情,还四处屠杀妖族、惹上了妖尊,最后在满门遭雪女灭门时,却自己贪生独自逃跑的那个……负心薄情的道门门主吴晋原吗?”
陈年旧事重新被摆在面前,要不是那老道士还有一点点的记忆,他还真把桑郁卿的这些话当做是别人的故事来听了。
吴晋原微微眯起眼睛,精锐的眼神在打量了桑郁卿许久后发现她并不足为惧后,说起话来也就无所顾忌了。
“老道年事已久,早些年的事已经记不得了。姑娘你确定,你没认错人吗?”
桑郁卿反问:“那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