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不让大嫣人发现事情是华筠锦做的,周寅之必须要做好善后工作,以防像他一样的擅长追踪的人发现华筠锦的存在,让她陷入危险。
今夜对于周寅之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镇北王军营。
邢将军带着一车火雷还没到军营门口就被一粉衣男子拦住。
“桃公子这是要做什么?”邢将军眯着眼睛望着路中间美女簇拥的粉衣男子道。
“邢将军喜欢我送的礼物吗?”桃公子嘴角噙笑,挑目望着车上的火雷道。
“放心,我不会将那女子的事情告诉王爷,但我也告诉你,不想她死就早点送她走,下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邢将军睨了桃公子一眼向军营走去。
桃公子眼中的笑意霎时退去,凝重盯着京都城的方向。
“给容王送信,不管用什么办法,马上要华筠锦离开大嫣。”桃公子命令道。
“是。”夏荷点头去传消息,送桃公子回府。
……
另一边。
华筠锦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
青竹为了防止有人跟踪华筠锦,特意绕了一段路才回到金福阁。
苦菊一路上望着沉默不语的华筠锦,眼眶通红。
“快去烧水给主子洗
澡。”苦菊忙声交代道。
“是苦菊姑娘。”伙计们麻利去烧水。
平日里给华筠锦烧水的事情都是苦菊亲自做,但是看着华筠锦今日魂不守舍的样子,苦菊不敢离开华筠锦。
房间。
华筠锦合衣躺在床上,空目望着床幔不知在想什么。
苦菊小心翼翼用湿帕子给华筠锦擦拭脸上身上的血迹。
见华筠锦一动不动许久,苦菊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您要是不开心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华筠锦唰一下将头转向苦菊,定定望着她道:“我为什么要哭?”
这回轮到苦菊愣在原地。
“您,您不是因为皇上害您伤心吗?”苦菊问道。
“我为什么要为那么无聊的事情伤心,我只是在想镇北王怎么会突然答应见咱们。”华筠锦转头继续望着床幔。
这两日华筠锦一直在联系镇北王,破坏他和陈聪远的合作,但镇北王连见都不见她。
昨夜华筠锦已经要另寻办法杀陈聪远,没想到镇北王阵营的邢将军却带人找上她了。
在确定华筠锦手中的火雷是真的后,邢将军选择和华筠锦合作,这才有了今夜发生的事情。
可华筠锦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但却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让她很烦躁。
“哎呀!主子早说您没事,这一路奴婢提心吊胆,差点被吓死。”苦菊大松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道。
“呵呵!笨丫头,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脆弱,不堪一击?”华筠锦忍俊不禁笑道。
“奴婢不是怕提了您更伤心,这才憋了一路。”苦菊嘟着嘴和华筠锦撒娇道。
“好好好,是我不对,让我们苦菊担心。”华筠锦说着起身摸了摸苦菊的头。
主仆两人对视一笑,梳洗过后各自上床睡觉。
可房间内只剩下华筠锦的时候,她脸上再次浮现出之前的冷漠。
其实陈聪远死之前的话对华筠锦伤害是很大的。
皇上明知道和亲去北塞的公主是死路一条,却还是将华筠锦送去和亲,送她去死。
这种血脉亲情的冷漠让华筠锦心寒。
她的亲生父亲,从没正眼看过她,不闻不问,只当她是巩固皇权的工具,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原来她天真的以为是陈聪远狼心狗肺,为了地位,荣华富贵送她去和亲。
到头来都是她的亲生父亲早有此意,只是被陈聪远猜中了他的心思罢了。
所以她上一世在北塞过着生
不如死的日子,她的父皇负主要责任。
事实得到论证,她的心跟被人豁开了一个口子一样难过。
大乾地大物博,人口密集,又有容阎这种战神在,皇帝有权,也有能力不送华筠锦去和亲。
但是大乾皇帝并没有,而是用华筠锦的命安抚北塞,不想浪费大乾一丁点资源。
这越发要华筠锦恨大乾皇帝。
她恨这样冷漠无情的父亲,只会算计,重权势,没有丝毫责任感。
想起秦娘之前一直住在冷宫的破房子里,过了十几年连下等宫女都不如的日子,华筠锦心如刀绞。
痛彻心扉的疼让华筠锦缓缓闭上眼睛,在大乾京都的过往像是走马灯一样展现在华筠锦脑海中。
她被皇后、静妃母女欺负的种种,秦娘过得清苦日子……
越想华筠锦心中怒火越盛,拳头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