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侍卫的通传打断陈聪远。
“公主殿下,北塞王亲临驿馆,据,据说是为了迎您回塞”
“什么,北塞王亲临?”陈聪远震惊。
同样震惊的还有华筠锦。
华筠锦明知道会有这一幕发生,仍旧心头一紧,身子晃了晃。
上一世,她为了躲避嫁给八十岁北塞王的命运,自荐枕席到陈聪远这个废物身上,他提上裤子不认人,当晚就将她塞到了北塞王的房中,供人取乐。
北塞王为羞辱大乾,竟让她堂堂公主,像个妓子一样,当众吹拉弹唱,大跳脱衣舞,蛮夷粗鲁的北塞王随时都可以将她赐给某位贵臣睡。
华筠锦记得,不堪受辱,准备自戕时,陈聪远闻讯赶来趴在她耳边说:“公主殿下从被送往和亲那一日就应该清楚自己的命运,你可以死,你深宫之中的娘亲该当如何?”
华筠锦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盯着他用软肋戳伤自己。
陈聪远还说,“死人,其实对他们而言,更有乐趣,不会挣扎,可肆意妄为。”
当时他的表情,阴恻如魔,哪里有半分往日柔情。
陈聪远,这一世,你当死!
似鼓足了天大的勇气,华筠锦开口准备承认自己已经
是容阎的女人。
就听到一道凌冽寒声,“陈学士,还在这里逗留?”
容阎一身九爪蟒袍,头戴官帽,俊逸非凡,身后披风无风自动,威风凛凛,如神袛般,气势凌人,眼神所到之处,令人折服。
陈聪远面对眼前的男人,很紧张,制不住地流汗,“臣,臣马上去。”
他回头,对着华筠锦脖子上的红印警告,“你得麻风的事情,不准对外说。”
他不管,就算死,华筠锦也必须死在北塞,保他一生官运亨通。
嗯?
华筠锦笑了。
所以
他这是将暧昧的痕迹误会成麻风了?
华筠锦突然感觉自己很瞎,上一辈子怎么会深深爱上这种蠢东西。
她看着对面的容阎,容阎也同时看着她。
男人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红印上,眼底泛起深沉异样的情愫,喉结滚动,很快又被压下去。
华筠锦媚眼如丝的朝着他抛了个媚眼,抚摸红痕柔声问,“陈学士说本宫得的是麻风,不知道摄政王大人,可会医?”
“换了衣裙,就滚出来见你男人。”
他甩了披风,大步流星离开。
华筠锦,“”
北塞王是边塞十八部最强者,手
下雄兵虽然不过二十万,与大乾百万难以相提并论,但骑射马术均为上乘,各个骁勇善战以一敌百之势,是大乾这些年的心头刺。
华筠锦虽然是当朝公主,但身份地位远远不配北塞王亲迎。
迎接宴上,觥筹交错间,大乾人各怀心思。
无一不将目光放在上面九爪蟒袍阴沉入暗影中的容阎和粗狂狐裘大氅的北塞王身上。
华筠锦一袭红色金丝绣裙出现在众人面前,引一片哗然。
特质艳红的嫁衣宫装穿在她身上,犹如九天玄女亲临,她身外披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金色的凤凰,栩栩如生,摆动间,仿佛要冲天而起,三千青丝被高高束起,镂空飞凤金步摇在她颦婷间微微摇晃,可真是步步生莲。
北塞王眼睛都看直了,粗狂的老脸上制不住笑容扩散。
陈聪远心底五味杂陈。
这女人不得不说,是真的漂亮。
随即他眼底又闪过一抹狠戾:漂亮女人可以有很多个,能让我平步青云的只有你,所以别怪我!
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华筠锦看都没看一眼陈聪远,眼睛径直落在旁边眸子都没抬,独自斟酒饮酒的容阎身上。
华筠锦坐过去,紧邻他。
“摄政王
大人本宫如约来找我男人了,现在这般,你可欢喜?”她音调不大,只能两人听见。
容阎睨她一眼,眼底没有半丝情绪。
女人微微一笑,狡黠的像狐狸,妖娆妩媚的端起酒壶,为他倒酒。
华筠锦内心紧张无比。
如果赌错了,一切依旧是死局。
这一次,她会死吗?
对面。
一个是曾与自己有过婚约的未婚夫。
一个是即将要迎娶自己的夫婿。
而她身边坐着的,是她真正的男人。
“公主殿下!过来,坐到本王的身边!”北塞王猛然站起来,霸道地粗声粗气命令道。
娘滴,这大乾的娘们,就是漂亮,不过她身边那男人一直坐在阴影里,乌漆嘛黑的,算什么东西。
华筠锦看着他年老肥胖的身躯,说话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