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殇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所以呢?”
阮玉蓉看着眼前人,再也生不出半分情意,甚至怨憎都没了,只有无穷无尽的厌恶。
“所以我成全你,今夜,我们和离。”
“新婚夜和离,阮玉蓉,亏你想得出来!”
“当初不是你费尽心思地要嫁给本王吗?现在又摆出这种姿态,怎么,想让本王哄你?”
君澜殇逼近她,墨黑的长眸睥睨着她。
“本王说了,只要你肯给思琪一滴血,便可以成全你和你圆房,不用耍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圆房?
阮玉蓉秀眉蹙起,眸底快速闪过一丝嫌恶与嘲讽。
说起来恶心,她前世拼死拼活扶他上位,她也如愿成了皇后,可转眼他就将贾思琪姐妹召进宫来封赏,皆封贵妃。
她心如死灰,写过休君,写过废帝,他只一次比一次震怒。
他曾掐着她的下巴,目光阴狠的说:“阮玉蓉,朕还没有折磨够你,怎能放了你?”
“不用臆想揣测,我不需要圆房,只要和离。”
君澜殇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英挺的长眉拧紧,俊脸难看了几分。
“阮玉蓉,不要玩的太过火了,你说这
种气话,本王一个字也不会信,更不会哄你,本王已经给了你圆房的机会,你……”
不等他说完,阮玉蓉就抬手止住他。
“君澜殇,你听好了,我说的不是气话,你不喜欢我,我阮玉蓉,也不是非你不可,和离书由你拟定,盖上你的印章,此事便成了,绝不玩闹。”
君澜殇眼睛眯起,盯着阮玉蓉看。
她今日与往常格外不同,精致的面容透着一股异于常态的冷静,难道她是认真的?
昔日她爱他,爱的如痴如狂,就算他拿妻妾同娶来逼退她,她也照嫁不误。
可今夜,她都还没得到他,就说要放弃他,可能么?
他的眸底刚闪过一丝困惑,忽然腹部一阵热流翻滚上来。
君澜殇的脸色骤然一变,看了眼一旁的香炉,讥讽一声。
“阮玉蓉,你嘴上说着要离开本王,却早早地把催情香点好了,说一套做一套,手段肮脏至极,亏你还是名门之后,真是下贱!”
“本王再说一次,只要你给一滴血,本王可以成全你,别再耍花样,本王耐心有限!”
阮玉蓉也嗅到一股异香,她蹙眉低头看向桌上的茶水,蓦然端起来
,直接泼到他的脸上,又把香炉里的香扑灭。
茶水顺着君澜殇锋利的下颌滑落,还有几粒茶叶沾在他的脸侧,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阮玉蓉,你是不是疯了?!”
他从未如此受辱,而且还是在他的大喜之日!
阮玉蓉拿着手帕擦拭手指上的水渍,漂亮的眸子看着他狼狈模样,有几分快意。
“你要泻火的话,就去找你的侧妃,和离书,明日也能写。”
阮玉蓉现在没心力跟他耗,横竖现在跟他要和离书,他也不肯给,那就留到明日吧。
话落,君澜殇俊美的脸彻底阴沉下来,终于动怒。
“阮玉蓉,本王现在踏出这个门,明早便会传出你这个王妃新婚夜独守空房的丑事,到时候你颜面扫地,可别求着本王来你房间!”
阮玉蓉皮笑肉不笑,送他四个大字。
“绝无可能。”
“好,很好,见过弃妇,没见过想当弃妇的,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他顿时阴沉着脸,咬牙冷笑,“阮玉蓉,就你这种疯疯癫癫的做派,往后就算和离,你想再嫁,本王保证就连乞丐都不想娶你!”
阮玉蓉悠
悠笑了,“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二嫁的夫婿,定会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
君澜殇无语至极,重重的拂袖离去。
阮玉蓉凝望着他的背影,温声道:“来人,我有事吩咐。”
君澜殇还没走远,忽然就听见阮玉蓉的院子里响起了喜庆的鞭炮声,锣鼓声震天响。
还有几个丫鬟齐声高喊,叫的仿佛想让全天下的人都听见——
“王妃恭送翊王,祝王爷不孕不育,祝侧妃早生贵子,一胎八个!”
君澜殇一张俊脸瞬间阴沉的能滴水出来,头一次如此震怒,咬牙切齿。
“阮玉蓉!”
该死的女人,她今夜是不是真疯了!
见君澜殇被气走后,阮玉蓉的贴身婢女春夏迈步进屋。
她走到阮玉蓉的身边,见她在拆凤冠,也抬手帮忙。
“王妃,奴婢瞧见方才放鞭炮了,还有那些话,都是您让说的么?”
阮玉蓉正在解耳环,蓦然从镜中瞧见春夏圆乎乎的小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