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殇恭敬地给他磕了一个头,“朕替玉蓉谢过圣僧的救命之恩。能够让她重新回到我身边,我已经满足了。无论她要睡多久,我都会等她。”
道济慈爱地笑了笑,开玩笑地说:“你这一跪,贫僧好不容易攒下的功德又少了一半,快带着阮玉蓉下山去吧!”
“好。”
他温柔的抱起她,在她耳边轻声道:“玉蓉,我带你回家。”
看着他愈走愈远的背影,道济圣僧眼中的光渐渐沉了下去。
方丈过来搀着他,低声问道:“师父,这么做,值吗?”
“阿弥陀佛,万般因果皆因一个缘字,缘起缘灭,皆是天定,方丈,你还是没能参透啊!”
说完,他便坐于蒲团之上,双眼紧闭,双手合十,说了句:“南无阿弥陀佛!”便再也没了声息。
“道济他圆寂了,南五阿弥陀佛!”
已经走到半山腰的君澜殇猛然听见寺庙中传来丧钟,整个人僵在原处。
许久,君澜殇缓过神来,抱着玉蓉转过身,朝着寺庙的方向,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斗转星移,转眼已是三年!
君澜殇身穿黑色大氅,脚踏云靴,缓缓向永寿宫走来,三年的时间,让他脸部的线条更加刚毅。
正要推门而入时,寒风中卷来一片雪花,伸手接过,
晶莹的雪花落于掌心。
他喃喃自语:“又下雪了。”
推门而入,在外室站了一会儿,将周身的寒气散去后,方才进入内室。
床榻上,阮玉蓉脸色红润地躺着,犹如睡美人。
“给皇上请安。”
春夏不卑不亢地行礼,三年了,她倒是清丽不少,原本圆嘟嘟的脸蛋,现如今消瘦了许多,更显女子的娇美。
君澜殇摆了摆手:“你去打盆热水来,朕给玉蓉擦擦身子。”
“是。”
春夏走后,君澜殇坐于床边,执起她纤细、柔嫩的小手,细细摩挲着。
“玉蓉,外面下雪了,整整三年了,你再不醒来,朕便老了。”
他的玉蓉喜欢长相英俊的,若是她再晚几年醒来,看到中年的他会不会嫌弃?
他的玉蓉倒是没变,反倒越来越光艳逼人。
轻柔的在她手背落下一吻,眼神中满是深情。
春夏敲门而入:“皇上,热水送来了。”
“嗯,你下去吧!”
“是。”
春夏转身出去,关门之时瞥见满目柔情的皇上正为自家主子擦脸。
那专注、轻柔的模样,仿佛在擦拭某件易碎的珍品。
皇上三年如一日地照顾着皇后,从不假手于人,她这个贴身婢女都快成摆设了。
她是真替自家主子开心,能遇见这般痴情的皇上。
“主子,您快点醒来吧!莫让皇上和太子殿下等太久。”
正说着,一名衣着华丽的三岁小童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地冲了过来。小脸粉雕玉琢,一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满是灵动。
“春夏姑姑,快,快闪开。”
“太子殿下?”
“砰!”
小奶娃结结实实撞进了春夏怀里。
“太子殿下,究竟发生何事了?”
“春夏姑姑,我想出去玩,但是暗统领不让,他执意要我在宫里待着,还说,如果我敢偷偷出去,就禀报给父皇,让父皇惩罚我。”
春夏莞尔一笑,原来小主子是和暗七那个木头发生争执了啊!
春夏蹲下来耐心向他解释:“太子殿下,宫外不比宫内,外面有很多危险,暗统领拦住您是对的。他只是关心您,不想您受到伤害。”
君远泽知道春夏姑姑说的是对的,可他真的很想出宫玩啊!
他脑袋一扬,小嘴一撅。
“哼!本殿下是主子,他作为下属,不能违背我的意思。”
话音刚落,大殿的红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身威仪的君澜殇冷着脸走了出来,君远泽小小的身子往春夏身后缩了缩。
妈呀,父皇好可怕,活像戏文里的夜叉。
“大宝,过来。”君澜殇朝他招了招手。
君远泽小脸臭
臭的挤作一团,不情不愿地走上前行礼。
“父皇。”
而后低声道:“父皇,能不能别当着大家的面叫我的小名啊?”
大宝,大宝的,很丢脸好不好?
君澜殇凤眸微扬:“大宝,道歉。”
小殿下垂头丧气地转身:“暗叔叔,我错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这个三岁小孩计较。”
暗七还没有出声,君澜殇就接过话茬。“哦?错哪儿了?”
“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