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男子伸过来的胳膊,黑纱下的阮玉蓉双眸中闪过狠厉的光芒。
单手捏住男子的手腕,用力一拧,寂静的黑夜里传来一声清脆的骨碎声。
男子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无力垂着的手腕,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惨叫:“啊!痛死我了。”
他捂着胳膊,在地上打着滚。
阮玉蓉冷哼一声,随后将手中的钱袋子勾在食指上,手臂前伸,挑衅道:“钱袋子就在这儿,想要便过来拿。”
打滚的男子咬着牙,发狠道:“大哥,杀了这个臭娘们,快杀了她!”
土匪头子脸上有一道恐怖的伤疤,从右眉尾一直延伸到左边下巴的位置,活像一条蜈蚣趴在脸上。
他朝着身后的小弟们打了个响指,紧接着便有十几人凶神恶煞地站在阮玉蓉面前。
原以为那女人会被吓到,没想到她只是侧身对旁边的下人说着什么。
他倒是有些佩服她了。
“松芝,十五个,我十二个,你三个,如何?”
“夫人,我五个,您十个。”
“好。”阮玉蓉的笑意更盛了。
正当双方准备动手的时候,脚底下的地面轻轻颤动。
随后便看见一队人马举着火把直直朝他们奔来,为首之
人一身墨袍,背上绣着五爪金龙的披风在风中摇曳。
面容清贵、俊朗,神情冰冷、凌厉,阮玉蓉的呼吸一滞,是君澜殇。
“吁!”男人勒住马,厉声问:“你们为何挡道?”
两个月未见,他……消瘦了不少,最近他过得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大人,他们是土匪,想要抢夫人的钱袋子。”开口的是松芝。
果然,她的声音吸引了那男人的注意力,他的目光转向阮玉蓉这边。
视线在阮玉蓉的帷帽上停留了几秒。
“这位夫人,我们可能见过?”
果然,那个男人对她起疑了。不过,好在她早有准备。
只见她故作受惊后的样子,颤声道:“我夫家姓贾,就住在晋城,这次来墨城是走亲戚的,谁成想能遇见这些事啊。”
君澜殇的眸光暗了暗,不是她。
阮玉蓉早就让松芝帮她制作了一些可以变声的药丸,只要吃下去,便会发出与本人截然不同的声音,对食用者本身也无害处。
君澜殇不可能靠声音认出她来,只不过,这变声药丸也有不足的地方,就是药效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
她是早上吃下的,现在药效还没过。
“你
既住在晋城,为何大晚上的在这里?”
“大人有所不知,我们的马车被偷了,这才回去得晚些,不幸又遇见了山匪,求大人救救小妇人和仆人。”
“全部抓起来。”
“遵命,皇上。”
看着这些身穿甲胄的正规军,土匪们心里早退堂鼓了,再一听那些兵士对男子的称呼,更是吓破了胆。
被按在地上的山匪老大蒙了:什么时候抓土匪,都要皇上亲自出马了?
“多谢大人出手相救。小妇人告退。”
阮玉蓉拱了拱手,带着松芝转身离开。
她呆在这儿,心都悬到嗓子眼了,生怕这个男人将她认出来,不停地吸着肚子,也不知道腹中的孩子会不会不舒服?
可她还没走两步,就被他叫住了。
“站住!”
阮玉蓉转过身,浅浅开口:“大人有何吩咐?”
“将帷帽取下。”
“啊……这……?”
旁边的松芝也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她猜出了君澜殇的身份,自然知晓阮玉蓉不想被他认出来。
“怎么?今日我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君澜殇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了,居然缠着一位已经成婚的妇人不放,可他的直觉告
诉他,一定要让面前的妇人将帷帽揭下。
阮玉蓉知道,今日这帷帽非揭不可,否则这男人不会放两人离开。
伸手将黑色面纱撩开,一张温婉恬静的清丽面容出现在君澜殇面前。
不是他的玉蓉,他双眸中失落直接溢出眼眶。
那日乾坤拍卖场正在拍卖东西,阮玉蓉一眼便相中了这张雪肌面皮。
这工匠手艺了得,此面皮非但薄如蝉翼,贴在脸上还看不出破绽,一贴上,就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幅样貌,君澜殇自然认不出来。
他挥了挥手:“你们走吧!马车是你们的,一并带走。”
“多谢大人。松……松芝,咱们走吧!”
随后,松芝连忙将阮玉蓉扶上马车,而后驾车离开了。
君澜殇派两人留下来看守那些被绑成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