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烛不知道的是,上一世的阮玉蓉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现如今的这些疼痛,和上一世相比,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嘶……”
蛊虫停在心脏的位置,巨大的疼痛感令阮玉蓉呼吸一滞,眼前发黑。
阮南烛一转身,便见她捂着心口,蜷缩在地:“玉蓉,玉蓉,你别吓大哥。”
此刻慕容千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他一手揽住阮玉蓉,一手迅速搭上她的脉门。
“蛊虫已经进入了她的心脉,现在要做的,便是将她的血渡一部分到阮祖爷的体内,这样,子蛊便能感受到母蛊的气息,不再躁动不安,你们祖父便会脱离危险,醒过来。至于体内残留的毒素,配以寻常清热解毒的药就可以慢慢祛除了。”
“好。”
到了这一步,慕容千寻也不再纠结,将阮玉蓉抱到床榻上,与阮祖爷并排躺着。
而后,慕容千寻拿出已经消毒过的匕首,小心地将阮祖爷已经发黑的手背划开,再将阮玉蓉刚划开的手腕,放在上面。
没一会儿,像是受到某种吸引般,阮玉蓉原本不流血的手腕,再次汨汨地流出鲜血,流出的鲜血顺着阮祖爷的手
背处,流进了阮祖爷体内。
随着鲜血的流入,阮祖爷的肤色不再黑紫,脸上的黑色纹路也渐渐消退。
“成功了。”
直到阮祖爷的脸色恢复如常,慕容千寻赶紧为玉蓉包扎,紧接着又为阮祖爷把起脉,发现脉象平稳后,他的心总算落定。
“祖父如何了?”阮玉蓉挣扎着想起身,奈何失血过多,纵使跌落回床榻。
阮南烛一把按住她,“祖父无事了,现在有事的是你。你体内三分之一的血都渡给了祖父,你能活下来已经是上天开恩了,你还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慕容千寻也对阮玉蓉另眼相看,真看不出来她有如此魄力。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让你大夫给你开些补气血的药材好好补补。”
阮玉蓉朝着慕容千寻勾唇一笑:“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用得上玉蓉的地方,尽管开口。”
今日若没有他带来的母蛊,祖父怕是真的要与她们天人永隔。
阮南烛站起身,朝着他深深地弯腰,行了一礼:“南烛亦然!”
……
阮玉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只是一睁眼,便看到了熟悉的窗幔
,屋子内有股独属于君澜殇的冷香,她怎么会在翊王府?
“嘶~”
刚要起身,阮玉蓉就感觉一阵疼痛袭来,整个人又躺了回去,手腕上的伤口也被牵扯到,抽筋似的疼。
“春夏。”
这一开口,阮玉蓉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不已,整个喉咙像是被烈火灼烧过,又干又疼。
“吱呀!”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被窗幔遮住视线的阮玉蓉,还以为来的是春夏,哑声道:“春夏,我想喝水。”
来人的脚步一顿,而后传来倒茶水的声音。
阮玉蓉微睁着眼,看着递到眼面前的茶杯,想要坐起身,可浑身没力气。
下一秒,一双结实有力的胳膊,自她腰身下穿过,一把将她扶起,靠在自己怀中,而后又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张嘴。”
刚要张嘴的阮玉蓉,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她身后靠着的竟然是君澜殇?
“君澜殇,怎么是你,春夏呢?”
身后的男人并未回答她,而是将水杯再次递到她嘴边:“先喝水。”
阮玉蓉也是渴极了,口就喝完了,可她犹觉不解渴,只得扭头对上男人清冷的眸子。
“君澜殇,我还要。”
男
人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将她缓缓放平,复又起身给她倒水。
阮玉蓉又一连喝了三杯,才觉得自己的嗓子活了过来,背后是君澜殇那滚烫的胸膛,即使隔着衣物,犹觉烫人。
“君澜殇,你给我垫个枕头便好。”
谁知后面的男人竟置若罔闻,无动于衷,算了,他愿意当人肉靠枕便当吧,反正靠着也挺舒服的。
“对了,君澜殇,你怎么把我带回翊王府了?祖父如何了?可苏醒了?你将我带回来,爹娘和哥哥们没阻拦吗?”
话还未说完,身后之人身上莫名冒出一丝凉气,明明刚刚还滚烫的胸膛,瞬间有些冻人
这男人不会是生气了吧?好端端的,他生什么气,当真是阴晴不定的主。
良久,久到阮玉蓉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又开了口。
“你祖父无碍,已经醒了。阮玉蓉,你的眼中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本王?"
听到祖父醒了,阮玉蓉心中长松一口气。
唉?他为什么说自己眼里没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