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快寅时三刻了,咱们该出发了。”暗七出声提醒。
“你留在京都保护王妃,不用去幽州了。”
“主子?”暗七急了,此次去幽州,想必危险重重,他怎么能不随行、保护王爷呢?
阮玉蓉也觉得不妥:“还是让暗七跟着你吧,这样我也放心。你放心,我在京都不会出事,你忘了,我还有阮将军府庇佑呢!等你走后,我可以回去住几天。”
“对,主子,就让暗七跟着你一起去幽州吧!”
“本王的话不好使了是吗?”君澜殇风眼冷冷斜睨了他一眼,暗七咬着牙弯腰行礼:“属下遵命。”
翊王府门口,身披黑色大氅的君澜殇端坐在枣红色的千里马背上,拽紧缰绳,看着下方送行的女人。
阮玉蓉的小脸因为寒气,冻得红扑扑的。
“快点进去吧,别冻坏了。”
阮玉蓉伸手解下自己腕间的红绳手串,递给他。
“这是我很小的时候,娘亲替我去广元寺求的平安符,说是能保人平安,现在我把这红绳手串给你,希望它能护佑你平平安安。”
君澜殇看着手上的红绳,只见红绳上还穿着一枚小型的铜钱,铜钱上面刻有
“平安”两个字。
这上面还残留着玉蓉的体温,君澜殇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怀中。
“君澜殇,记住,等你回来,要还给我的。”
“好,本王定当原物归还。本王走了。”
说完,他便轻踢马肚,准备去城外和军队会合。
“驾!”
马儿撒着丫子奔跑起来,寒风带起君澜殇的衣角,只剩下一个背影。
阮玉蓉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随即朝着君澜殇离去的方向,高声喊道:“君澜殇,一定要平安回来,我等你。”
“好。”
君澜殇骑着马,头也未回,他害怕自己一回头,便再也舍不得走了。
“你要是不回来,我便改嫁。”
君澜殇在马背上的身子猛地一个趔趄,差点跌下马,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休想。”
风将君澜殇的声音送过来,听着那明显暴虐的语气,阮玉蓉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
男人嘛谁能受得了自己的头上是一片青青草原?都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君澜殇一定好好保护自己,平安回来见自己的。
等到再也看不到君澜殇的身影,阮玉蓉搓了搓发凉的小手,然后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春夏,咱
们回去吧,都快冻僵了,一晚上没睡,去补个回笼觉。”
暗七跟在阮玉蓉后面,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阮玉蓉以为他是在担心君澜殇,没想到他突然开口:“王妃,没有主子的亲笔和离书或者休书,您是不能改嫁的。”
阮玉蓉脚步一顿,缓缓回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谢谢你的好心提醒哈,不过,我也可以给他写休书。”
“那可不行,主子对您一片真心,您可不能抛弃主子啊。”暗七赶紧给自家主子找补,主子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可得替主子把王妃给守住了。
“那个,暗七啊,你家主子既然把你留下来跟着我,是不是就代表,你要听我的命令?”
暗七身子站的笔直,瞬间一本正经起来:“王妃只管吩咐,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很好,那本王妃就命令你,今天把翊王府所有的恭房都打扫一下,不干完不能休息。”
“啊?”暗七一脸吃了绿头苍蝇的表情。
春夏朝着他做鬼脸:“辛苦你了,刷完茅房后,记得离我远点,我怕臭。”
“你……”
他正要发泄心中的憋屈,却见那小丫头一蹦一跳,早就
跑到王妃身边去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是哪里惹王妃不高兴了,让王妃这样对待自己?
三天后,一声嘹亮的鹰叫声传来,随后便看见高空中,一个黑点猛地俯冲而下,直奔翊王府后院。
小鹰一见到阮玉蓉,立马自顾自地转身,用屁股对着她。
阮玉蓉也没有生气,她知道这只小鹰是君澜殇养的,她上一世见过。
“小鹰,是不是君澜殇让你来给我送信了?”
小鹰没有回应,只是伸出一只鹰爪,信筒里面有一封信。
阮玉蓉将信纸取出后,展开一看,正是君澜殇的字迹,其实君澜殇的笔迹很好记,字体偏瘦,笔锋犀利如剑,是很好看的瘦金体。
信纸上并没有长篇大论,只是有简略的几个大字:“已平安到达,娘子勿念。”
落款是,亲亲夫君!
阮玉蓉紧紧拽住信纸,俏脸绯红一片,仿若三月盛开的娇艳桃花。
这个君澜殇,当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