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这种询问方式,让她莫名想到包青天包大人,每次遇到什么问题,他都习惯性的问,“元芳,你怎么看?”
她是见过株连九族后的惨状的,将军府就是一个例子。
陈知府和陈景瑞纵然可恶,但如果连同他们一家老小甚至邻里邻居、远房亲戚和亲朋好友都要受到牵连,未免就太残忍了。
“陛下!”李甜甜挠了挠脸,“我觉得举家流放更适合他们,北疆那么荒凉,亟需开荒,眼下正是用人之时,如果把他们全家都流放到北疆种地去,也能为朝廷做一些贡献了!~”
陈知府:“”
你这小崽子,也真够狠的,流浪之路何其艰苦,他好日子过惯了,冷不丁让他去北疆种地,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
特别是景瑞,他打小连重活都没干过,出门坐马车,回来有丫鬟伺候他,这等娇贵之躯,恐怕还没坚持到北疆,就累死在流放的路上了。
想到这里,陈知府抬起头,一脸哀求,“陛下,微臣宁愿赴死,也不要去北疆当奴隶啊,求陛下开恩!~”
“求、求陛下开恩,哎哟!嘶!”陈景瑞也装模作样地磕了个头,奈何他伤势太重,刚弯下腰就扯动了伤口,疼得他直冒冷汗。
爹爹说得对,北疆可是恶寒之地,土地贫瘠,百姓野蛮,而且还跟北夏国接壤,北夏蛮人粗鄙不堪,听说还喝活人的鲜血,他怎能受得了?
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省得过去后遭受非人的折磨。
谁料承帝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好,流放就流放吧,纪公公,这事你也记上!~”
“知道了陛下!”纪公公点点头。
陈知府父子:“”
二人被带下去后,承帝还要处理其他事情,便让纪公公领着奶团子先出去了。
没办法,梁国太大了,每天都在发生不同的事情,今天杨村遭水灾了,明天李村又闹了饥荒,后天黄村又染上瘟疫了。
承帝觉得,自己在位这么多年,每天除了赈灾还是赈灾,大臣们只要一开口,承帝不用猜都知道他想说啥,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一间寝殿内,李万全见小闺女走进来,忙迎了上去,“闺女闺女,那个姓陈的是咋处置的?”
“爹爹,他们全家已经被流放啦!~”奶团子笑着回道。
“流放是啥意思?”李万全搔了搔头发。
“爹!”李八宝苦笑一声,“就是被发配了,说白了,就是让他们全家老小去劳动改造了,这辈子估计都回不来了!”
“八弟说得对!”李七宝也附和一句,“像陈家这种程度的流放,以后子孙后代都不可能参加科举考试,更不能入朝为官,而且陈家孩子长大也都是奴籍,不可能作威作福了!~”
“奶奶的,真是便宜他们了,哼!”李万全听后,冷哼一声,“要是换做我,非得一把火烧了陈府不可,看他们还敢不敢打我儿子!”
“爹!”李甜甜哭笑不得,“陈府那么大,烧了多可惜啊,就算是株连九族,也没有烧宅子的先例,您瞧那靖北将军府,不也好端端的矗立在那里嘛!”
“嗯,闺女说得有道理!”李万全轻轻颔首,看向坐在一旁的李七宝,“小七,你能自己走道不?”
历经此劫,小七日后一定会脱胎换骨,一飞冲天的。
这是老父亲对儿子的一点期许。
李七宝笑了笑,慢慢起身,“爹,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咱们快点出宫去吧,我想去看看娘!~”
刚才他吃了好几个肉包子,还喝了两碗鸡蛋汤,发了一些汗,现在除了腿脚有些酸软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行,咱走吧!”李万全说着,便牵着小闺女的往寝宫外面走。
这皇宫实在是太大了,那会儿他想撒泼尿,连茅房都找不到,无奈下只好尿在痰盂里了。
当然了,这种事他没敢跟小七和小八说,怕他们笑话自己。
“爹,您先走,我想跟青禾姑娘说说话!~”
“好!”李万全点点头,看向明青禾,“这次小七得救,还多亏了青禾姑娘忙前忙后,过几日我们就要回杏花村去了,青禾姑娘如果没有要紧事,也跟我们去溜达溜达吧!”
明青禾闻言,抿嘴一笑,“谢谢李大伯!”
如果七宝没出事,她这会儿都在回国的马车上了。
屋内安静下来,只剩李七宝和明青禾两个人,二人彼此对视着,谁都没开口说话,气氛隐隐有些微妙。
不知过了多久,李七宝鼓起勇气,上前拉起明青禾的手,“青禾姑娘,大恩不言谢,我心里都记着呢,如果没有你,我李七宝也不会活到现在,所以、所以”
“七宝,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明青禾抽出手来,转身走到窗边,朝外面看了一眼。
窗外假山林立,花团锦簇,彩蝶飞舞,景色真的很美。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