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匠的骡子没什么太大问题,就是拉癞痢了,之前也吃了很多不对症的药,导致它腹胀的严重。
从远处看,就像个大皮球似的,肚子圆鼓鼓,四肢却瘦如麻杆。
李甜甜拿出止泻药掺在灵泉水中,让骡子喝了一些,又喂它吃了点营养药,补充一下体力。
果不其然,瘦骡子在第二日清晨就有精神了,一大早便‘呜嗷呜嗷’地叫个不停。
张木匠忍痛割爱,只好把自己的白玉酒盅送给了李万全。
这可是他家祖传的宝贝,送出去当真心疼。
“闺女,真的不用爹陪你一起去吗?”李万全站在马车旁,一脸不舍,“反正现在地里也没啥活了,爹陪在你身边,也能更放心一些!~”
“爹爹,真的不用啦!”李甜甜哭笑不得。
这已经是老爹第五次问她了。
“老头子,时辰不造了,快点让闺女赶路吧。”刘淑贤拽了男人一下。
金麦芽唠了一兜子发面饼,又蒸了几个大肉包子,放在食盒中,“甜甜,这些东西你留着路上吃哈!”
“谢谢大嫂。”奶团子朝家人们挥了挥手,“我走啦,你们都回去吧。”
“闺女,到了府城,替我跟你干爹干娘问好哈,抽空的话,再去你沈叔叔和秦叔叔家看看!~”。刘淑贤叮嘱道。
毕竟沈娇儿跟一河定了娃娃亲,湘儿姑娘跟小八的亲事也迫在眉睫了。
所以这两个亲家还是要多联络的。
“知道了娘。”
起初卓萧然是想准备两辆马车的,他跟奶团子坐一辆,让东方白那小子单独坐一辆。
可一看东方白恬不知耻地爬上甜甜的马车,卓萧然怒火中烧,“你难道穷得连一辆马车都买不起么?”
东方白抿嘴一笑,“咱们三个人坐一辆马车尚有余地,何必兴师动众、准备那么多马车呢?”
多一辆马车就多一个车夫,费时费力不说,要经管的人和牲畜也很多。
卓萧然冷哼一声,“你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够响的,我远在千里之外都听见了!~”
“卓公子真是好耳力。”东方白笑容和煦。
奶团子跟往常一样,上了马车就团巴团巴小身子,缩在木床上睡死过去。
东方白本来都把归元棋拿出来了,打算跟甜甜杀上两盘。
奈何这小丫头太能睡了,话都不说一句,就只剩下他跟卓萧然大眼瞪小眼,干巴巴地对视着。
“她一直这么能睡么?”良久,东方白才出声询问。
“看来你对甜甜还知之甚少啊!~”
卓萧然弯起唇角,“这么跟你说吧,如果马车一直不停,她就能一直睡下去!”
睡到永远,睡到地老天荒,睡到你怀疑人生。
东方白憋不住笑,“小孩子家家,也不知哪来那么多觉,她晚上都不休息的么?”
“东方公子,你今日的话有点多啊!”卓萧然不想理他。
东方白满不在乎,他指了指方桌上的归元棋,“要不要玩两局?”
“我没心情,你自己玩吧!”卓萧然闭目养神。
东方白也是个好脾气,果然自己玩了起来,他一边思考,一边落子,把整个棋盘都摆得满满当当,局面紧张到窒息。
卓萧然偷瞄了一眼,大为震惊,“你自己都能玩得这么精彩?”
这小子是不是有双重人格啊。
“卓公子可知这棋该如何解困?”东方白笑着问。
“呃”卓萧然盯着棋盘,沉吟稍许,“有一个办法,我来试试!”
于是两个冤家开始对弈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三日后,马车来到一条十字路口前,这里聚集着很多逃荒的难民。
北方地区可不止杏花村遭了旱灾,其他地方的百姓同样是苦不堪言。
这不,步入深秋时节,很多村民都没种出粮食,无法熬过整个冬天,便开始结伴往南方逃。
见一辆大马车赶过来,难民们仿佛看到了活菩萨,纷纷凑上前来。
“好心人,给点吃的吧,我家孩子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再饿下去,他、他就没命了!~”
“我家孩子正发着高烧,我又没钱给他买药,他如果病死了,那我也不活了,呜呜!”
“”
李甜甜听到动静,忙掀开车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咋这么多人啊?”
“他们是北方的难民!”卓萧然回了一句。
“十一哥,咱们马车上还带了不少粮食呢吧,都分给他们吧,反正咱们也吃不完!”李甜甜建议道。
这群难民总共有三四十人,男女老少都有。
他们把马车团团围住,已经无法通行了。
“好!”卓萧然点点头,吩咐元晋,“把粮食都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