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一切都打算好了,真是可笑至极!~”顾清恒咬牙切齿。
顾清鸢眨眨眼,“清恒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你不想娶我吗?”
清恒哥哥最孝顺懂事了,爹娘安排的事情,他不可能拒绝。
“你我之间只有兄妹之情,这辈子都做不成夫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顾清恒一口回绝。
顾老爷闻言,气得直冒火,“清恒,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这些年你妹妹一直喜欢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爹,您这话说得当真没有水平!”顾清恒勾唇浅笑,“因为清鸢喜欢我,我就得娶她,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若是孩儿看中了某位公主,她是不是也得以身相许、乖乖嫁给孩儿啊?”
“你、你放肆,咳咳,咳咳咳!~”
顾老爷雷霆震怒,只感觉一股闷气憋在喉咙,让他阵阵呛咳起来。
顾清鸢委屈极了,眼含热泪,抽抽噎噎地啜泣起来。
从前的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疼爱妹妹的清恒哥哥去哪里了?
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很陌生,仿佛对她和爹娘充满了滔天的恨意一般,眼神和语气不掺杂半点感情。
“爹!”顾清恒有些微醉,他放缓了语气,“既然你们什么都不肯说,那孩儿只好净身出户,李家顾家了。至于名下的铺子,孩儿会暂且帮你们打理一段时间,等你们找到合适的掌柜,我便彻底放手了。江湖路远,咱们有缘再见吧!~”
话落,顾清恒便摇摇晃晃地走出凉亭,晚风拂过,吹凉了他脸上的两行泪。
他之所以这么肯定爹娘欺骗他,是因为前几日他又收到一封书信。
信中详细写明了他当年是如何被人骗走,又是怎么辗转到顾府的。
看样子写信之人对他很了解,还特意派人调查过一番,得出的结果让他万分惊骇。
拐骗他的人牙子不是别人,正是顾夫人的弟弟。
当年此人偶然路过杏花村,见他一个人在村口玩耍,便用两块松子糖把他拐走了。
得知姐姐和姐夫成婚多年,却一无所出,他便把顾清恒送入顾府,当成自己的孩子养着。
什么寺庙老和尚,什么人牙子转卖,那都是编出来的瞎话。
包括帮顾清恒擦抹疤痕和痦子,也是顾家二老有意为之,就怕他杏花村的家人找过来。
此事顾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有顾清恒被瞒得彻彻底底。
这封信的真实性有待查验,但顾清恒已然对顾府没半点感情和留恋。
“清、清恒,你要去哪儿?”顾夫人追了过来,抓住顾清恒的胳膊不撒手。
“夫人。”顾清恒改了口,不再唤她娘亲,“这些年我帮顾家忙里忙外,把生意做这么大,就当是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了。咱们互不亏欠,你和顾老爷多多保重,我便告辞了!~”
“清恒,你怎能这么狠心呀,呜呜呜。”
顾夫人急得痛哭起来,“就算爹娘当初做错事,但十几年的感情还在啊,你若一走了之,你让爹娘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怎么,夫人承认自己做错事了?”顾清恒挑了挑眉。
“我、我”顾夫人咬了咬嘴唇,说不出话来。
“夫人,你还不打算交代吗?”顾清恒强忍着骂人的冲动,耐心问道。
顾夫人低下头,犹豫半天,正要开口时,顾老爷突然走上前,“我们问心无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不说拉倒,哼!~”顾清恒扭头便走,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
顾清鸢见状,急得直跳脚,“清恒哥哥,你回来,你回来,你不许走!金管家,你快点拦住他啊。”
金管家哪敢去拦少爷啊,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走出后花园,消失在夜色中。
出了顾府,顾清恒把来福叫过来,吩咐道:“你去附近的客栈开两间客房,明日一早,咱们出发去杏花村!~”
“少爷,您、您就这么走了?”顾来福抽了抽嘴角。
那可是十几年的亲情啊,说断就断了?
“我没有拐卖孩童的家人,与他们为伍,只会有损我的名声。回头你把顾家名下的铺子都盘点一下,将所有账簿拿过来,我核对一遍,确认无误后,便送还给顾府吧!~”
“少爷,奴才觉得您这么做太不值了,这些年要不是您起早贪黑、兢兢业业地为顾家上下操忙,他们的生意也不会做这么大!”
顾来福挠了挠脸,压低声音,“要走也行,您绝不能净身出户啊,好歹要一笔安家立业的钱,这样以后也好东山再起不是?”
“他们的银子太脏,我不屑管他们伸手要钱!~”顾清恒冷哼一声。
“哎呀,少爷,这世上谁跟银子有仇呢,再说了,顾家的钱不也是您辛辛苦苦赚来的吗,少爷最好别再这件事上犯傻,该要还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