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秦家村。
今天云真真又睡了个懒觉,太阳都晒屁股了,这才睁开眼。
“娘亲,你醒啦。”
旁边奶呼呼的钻过来一个小豆丁,可不就是小楠么。
“早上好呀,宝,你怎么起的那么早。”云真真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不早了,娘亲,大哥很早就去地里忙活了,二哥还在院子里打土坯,云景表哥在帮忙,他们都让我别吵醒你。”秦楠眨巴着眼睛说道。
云真真一愣,几个孩子还这么小就懂得关心人了,内心不禁有一股暖流。
“好啦,我也起床咯。”
秦楠忙不迭的跑到门外,去水缸里去接了一大盆水给她洗脸洗手,还很贴心的加了热水。
云真真洗漱完后就在院子里撑着懒腰,正想着要盖房子的事情,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吵嚷声。
她打开门,碰到隔壁的赵婶子正在门口摘菜叶,好奇的问道。
“赵姐姐,那边出啥事儿了,都吵了半天。”
赵婶子一脸神秘的看向她:“哎呀,还不是昨天那事儿闹的。”
农村的妇人最是爱看热闹的,村里哪天发生了啥事她都知道,简直就是村村通。
“昨天那事儿被富贵他妹跑到镇上跟他说了,富贵连夜就赶了回来,今天已经跑到祠堂去了。”
“咱们乡下人娶个媳妇儿也不容易,当初富贵儿娶她的时候,她家可是狮子大开口,富贵硬是卖了田才凑够钱,进门之后也没让她下地干重活啥的,就凭自己在镇上做小生意,养她这么多年,每个季度都按时送银子回来。”
“你说说她,就这还是不满足,咱们地里刨食可没那些银子。”赵婶子摇了摇头,略带惋惜的开口。
“这事儿是咋解决的?”云真真也是一脸的好奇。
“王家族长本来是想将富贵婶儿沉塘,以儆效尤,但是富贵不忍心,再者现在官府也管的严,不准私底下行刑,所以最终决定把她赶出秦家村。”
“富贵婶儿嫁过来的时候一点嫁妆都没有,连嫁衣都是王富贵出钱买的,也只能孑然一身的滚蛋。”
富贵婶儿原名陈秀秀,是外村嫁进来的,王富贵直接让族长代写了一封休书,甩在她身上,然后就把她撵出了祠堂。
二人聊完之后,云真真就回到厨房,开始准备午餐。
秦楠在一旁帮忙打下手,今天刚睡醒,不是很想动,就准备做个土豆饼子搭配疙瘩汤,简简单单吃一顿。
正在忙活的时候,秦礼打完柴回来了,在院子里帮弟弟做土坯。
“娘,咱们到时候盖多大的房子呀?”
云真真一边炒菜一边数着:“咱们家四五个人,以后你俩都得结婚,至少每人一间房,然后再弄一个大一点的厨房,堂屋,再做一间客房,后面读书的话,最好再做个书房,还有厕所……”
最重要的就是厕所!
现在家里的厕所就是一个大坑,上面垫的几块石头,再用木板加固,每次上厕所都要小心翼翼的,一不小心还会堆起来草莓塔。
一想到那个场景,云真真直接食欲不振,不过这东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她准备找个时间画一个简单的图纸,到时候专业的工人一看就懂。
秦礼点点头,继续忙着手底下的土坯。
这玩意儿不会嫌多,他看过别人家盖房子都是要弄几大堆的土坯才开始,有的甚至还不够,咱们家要是盖大一点的话就要越多越好。
心里想着,手底下做土坯的动作越来越卖力。
……
另一边。
豫州刺史府上。
坐在上首的男子四五十岁的样子,整个人往那一坐,不怒自威。
“今年北方干旱,最近又逢南方洪灾,而我豫州地界处于南北交界处,也多多少少受些影响。不过好在咱们豫州下辖的部分县镇自发的种植新作物,还发现了抑制小麦病害的药物,保住了大部分的麦子,西北边的云鼎县附近情况良好,但是在东北部地区却已经出现大量的流民,上面的物资迟迟不到,今年的赋税恐怕要升上不少。”
“不知诸位仁兄可有何看法?”
说话之人正是豫州的刺史大人,是豫州最大的官,下面坐的分别是通判,转运使以及各个县城的县令。
而身为县丞的卢云风,本来是不能参加这次会议的,但刺史大人指名让他前来。
“回禀大人,下官之前就曾让师爷重新设置了税收的比例。在云鼎县内,除了秦家村,其他的村子税收都会上涨到十税四。”王县令站在下面,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此一来,今年所收粮食应该能与之前差不多。”
在半个多月前,他拜托秦家村帮忙寻找土豆之时,另一边就已经召集了其他村的村民,告诉他们的村长,如果需要县衙出面帮忙寻找农作物,今年的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