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看,所有的红甲卫现在都还懵着。
谁能预料到,安与时方才会忽然说出那种话?
明明女娘和自家将军,才是最为亲厚的,那番话一说出来,反倒成仇人了似的。
但话又说回来,女娘刚才那么说,应该不是真对将军有什么怨怼吧?
周高平还没走,但他脸色着实是黑。
自打裴允带着人到铜城,就没有在他这里占过一次便宜。
虽然那蒋副将应该是折损了,可这,也能变成让他来重伤裴允的一把利剑!
上好的把柄,有用的很。
可谁能知道,他都还没来得及借题发挥,安与时一出现,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先是把周策文莫名其妙给药倒了……
就算周策文是罪有应得。
可周策文是周家的人,更是铜城的人,这不是明目张胆打他的脸面吗?
所以这个安与时,不能小看,也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就算是大名鼎鼎的安国郡主又如何?
就算深得樊太妃和皇上喜爱又如何?
到了铜城这地方,是生是死,只能由他说了算!
但是裴允……
“裴将军,现在蒋副将下落不知,还是该找回来的,不如就请裴将军带人,所以在
下一同去寻找吧,若出了什么岔子,有裴将军的人马在,也能多一份平安。”
裴允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你区区一个郡守之子,敢做纠察司和红甲卫的主?还是想做本将的主?”
裴允的脾气,一直就是这么直来直去。
现在仗着方才有安与时故意为之,现在正好更加直来直去,不给颜面。
周高平被噎得够呛,可是拿裴允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要让他就这么走,他又不甘心。
“裴将军竟如此说?在下是万万不敢的了,可是让裴将军来剿匪,这可是皇帝之命!”
不得已,周高平只能搬出皇上:“在下人微言轻,自然不敢命令裴将军,但万事万物,都抵不过圣旨,还请裴将军深思!”
“圣旨?”裴允冷笑。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敢在他面前,用圣旨来说话的。
“剿匪是一回事,本将心里有数。”
言下之意,轮不到区区一个周高平来指手画脚。
周高平的脸色有点发青,但他知道,自己在裴允面前根本讨不到好。
而且今日,自己的话已经带到。
裴允若不照办,他自有办法应对。
如果裴允还有点眼力见的话,应该是不敢胡来的
……
“那,裴将军,在下就先回去了。”
不等裴允有什么反应,束鲁嗤了一声:“退下吧!”
算个什么东西?
居然敢在自家将军面前充前辈?
且看着吧,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将军,这小子……”
话还没说出口,束鲁才发现,自家将军居然已经不见了。
这时候的裴允,自然是找到了安与时。
才几日不见,安与时身边居然就多了个碍眼的小白脸?
他非得看看,司方和邺究竟打的是个什么主意!
其实司方和邺也干不了什么事,顶多就事给安与时端端茶倒倒水什么的。
被喂了哑药,什么也说不了。
除了在这方面行动行动,表表真心,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安与时正在听红甲卫禀报铜城这边灾民们的情况。
看到司方和邺倒茶来,也不说话,就在一旁老老实实的,便也没怎么在意。
“灾民不能进城?为何?难道是铜城郡守的吩咐?”
听到安与时问,红甲卫先是摇摇头,戒备的目光,则一直定在司方和邺身上。
这小子什么来路?
“女娘赎罪,由于铜城内外的百姓都三缄其口,具体为何,属下等还没探
听明白。”
安与时眉头紧皱,红甲卫的消息来源,远比她身边的青竹更为厉害。
要说是已经渗透了整个天下也不为过。
但为什么,到了铜城这里,就真和铜墙铁壁了一般?
难道是裴允安插在铜城里面的探子出了什么问题?
安与时越想越不对劲,当下也不纠结,接着问道:“你们初来乍到的,搞不清楚状况才正常,那病情呢?这方面可有确切消息么?”
红甲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方面也……”
顿了顿,红甲卫只能羞愧得低下头:“女娘赎罪!”
对着红甲卫,安与时和颜悦色:“这也是没法子的,暂时没有头绪,只要一直查下去,总能有真相大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