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元英也没来得及跟安与时说句话,像是还有差事,匆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就快步走了。
楼朝雨看着安与时形色匆匆,还笑着想要打趣几句。
可是看到青竹和步应,还拿了比平日更加严谨一些的武器,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怎么……与时,你要去什么地方吗?”
安与时点点头,也不瞒着:“我来就是为了跟你说一声,我得去铜城跑一趟,接下来,这里的事,怕是都得交给你了,你若有什么办不了的,大可以请人进宫去找皇上说,我已同他说过,他自会派人助你,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去我府上找袁将军!”
楼朝雨愣在原地,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眼看安与时并不打算多留,这就要走,她才急着叫住:“等等,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安与时洒脱的挥了挥手:“归期不定,彼此珍重,等我好消息就是,我也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楼朝雨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只是愣愣的点头:“那你一路当心,我会同元英和如音说的!”
楼朝雨远远看着安与时上了马车,带了青竹和步应,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另有两个车夫跟着
。
轻装简行,朝着大路往铜城的方向去。
别的灾民都是朝这里走来,只有她是往那里走的。
分明马车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稍显普通,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看着,像是还有点壮丽之感……
这么一想,楼朝雨忍不住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就不能盼着安与时一点好吗?
只是可惜,本来还打算四个人再聚一聚的,现在也没戏了。
毕竟,难得大家都在城门这边忙活,机会反倒比在府中的时候多得多。
从早到晚虽然很忙,但是反而更能由着自己支配了。
偏生周如音,今天不是这个庄子,明天就是那个庄子。
信倒是送了几封回来,东西也稍了很多,但就是不见人。
还有个何元英,巡完这个城门,就主动要去另外一个城门,一天到晚脚不沾地,半点也不嫌累,就没有安静下来的时候。
还有安与时也是,包括她,同样如此。
一来二去的,居然就错开了。
现在安与时冷不丁的就跑到铜城去,下一次相聚,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归期不定……怎么就会归期不定呢?”
楼朝
雨又叹了一口气,在城门楼上的护栏旁边坐了下来,冷风一吹,逼出了几滴眼泪。
她吸了吸鼻子,倔强的扬起脑袋。
不过就是去铜城一趟而已,以安与时的本事,肯定出不了事,自己何必伤春悲秋的?
说到底,还是安与时太不负责任!
居然抛下上京城里这么多个病人,说走就走,如果大家都没能养护及时,回头出了毛病,看安与时到时候怎么收场!
这边。
安与时在马车上,倒是还觉得兴冲冲的。
打开青竹连夜让人找灾民绘制好的铜城地图,仔细研究着。
自南城门去往铜城,虽然山路不直,也是绕了几个大弯子,但是路途并不遥远。
此刻出发,路上顺利的话,不等天黑就能赶到。
而顺着地图上的路线,一路前往,能到达铜城的西北门。
恰好也是铜城那边,山石滑落受灾最为严重的一带。
她皱着眉头,细细推算:“也不知道现在裴允在哪,他们顺利进城了吗?”
青竹听到了声音,想着也是难得出来走一走,不想上车坐着,就凑在车窗旁边说道:“听那些灾民们说,铜城的西北门都是关着的,不让他们进,否则
他们也不会舍近求远,非要跑到上京城来。”
对于这些说辞,步应倒是另外的看法。
“话也不能如此说,底下的百姓知道,上京城里有大善人发善心,有银子可拿,有房屋可住,还有东西能吃,更有衣裳能保暖,相比之下,铜城那边,可未必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因此他们极有可能是自己想来,至于那些说法,也不过就是个说辞而已!”
听到这话,青竹细细想了想,点头道:“这倒也是极有可能的,不过我私下里瞧着,这些天以来,赶到上京城来的那些灾民,也没见有几人生病什么的,铜城那边说是风寒严重,不知是真是假?”
步应叹了一口气:“这谁知道呢,总得亲自过去瞧瞧,才知道会是个什么光景。”
换做寻常,他们都不会这般多思多想。
因为红甲卫的消息,永远是最快最全面的,而且基本上不会有错漏。
可是这一次,裴允都已经离开上京城有一段时间了,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