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周城外往西,有一座阳清山,山上庙宇众多,最有名的还属山顶的金顶寺。
金顶寺建在阳清山之巅,是地藏王菩萨道场。
至于金莲娘娘的传说,流传于百年前。
那年绥周城受了干旱之苦,百姓死伤无数
有一日,佛光普照金顶寺,有一貌美女子自阳清山而下,挥手布雨,自称金莲娘娘,乃地藏王菩萨首席弟子。
她下山那日,便是七月三十日,地藏王菩萨的诞辰。
自此以后,女子消失,百姓感恩,便为她塑了金身,香火不断。
“那轿中坐的女子,便是金莲娘娘?我看她很是年幼,最多不过及笄。”
老伯笑着回道:“公子有所不知,那扮演金莲娘娘的姑娘今日及笄,名唤阿莲,每年都会由不同姑娘扮相,那可都是各村最纯净的姑娘”
老伯话里有话,却不愿多说了。
云慕白也不再问了,牵着纪如月往前走,“娘子,我们去将这莲灯烧了,求个儿孙满堂。”
纪如月嗔了他一眼,也不博了他面子,静静跟着。
“月儿,这事很是古怪,那老人家说每年会有不同扮演者,是各村最纯净的姑娘,今日是她及笄之日”
“也就是说,每年有不同的姑娘被送去扮演金莲娘娘,且都得在今日及笄,名字都唤阿莲!”
纪如月嗯了一声,想起刚刚见到的那双眼,“如何能判定此人是最纯净的姑娘?”
两人对视一眼,本想回去的,转了个弯,又往那老伯说的莲台走去。
说是莲台,实则是绥周城内的一个小佛龛台,处在中央空地处,四周通向各条街道,若换个不知情的,还以为此处是个小土地庙。
浩浩荡荡的游街队伍停下,一尊尊佛像有条不紊地排开,那金莲娘娘自然在最中央,只是四周纱帘遮挡住了她的模样,让外界之人看不清。
莲台周围已经围满了虔诚的百姓,他们手中拿着香烛,口中依旧念念有词。
云慕白也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眼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此时,主持仪式的僧人开始诵经,信徒们纷纷跪下,将手中的香烛和莲灯放在地上,然后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这次纪如月二人站得远些,静静看着。
“希望我家孙女明年能选上这金莲娘娘呐!”
一声轻轻叹息在后方传来,云慕白立马回头去看,只见一位瘦弱老妇正岣嵝着背,背上背着个三四岁的小子,看向金莲娘娘方向的目光灼灼。
纪如月拉着云慕白故意往后退了些,“大娘,您家也培养了金莲娘娘吗?可是最纯净的姑娘?”
老妇立马警惕起来,见她会讲话,又松了口气,“我家阿莲三岁便断了世俗尘事,自然是纯净如莲。”
纪如月越听越狐疑,“如何断了世俗?若被选上,会如何?”
老妇把眼神挪到了金莲娘娘处,满是向往,“若被选中,不仅全家会得菩萨照拂,更会有足足二十两的供奉。有了这二十两,我家几个孙孙就能吃饱饭咯”
老妇说完,也拿起香烛往莲台那处走去,就不再理会纪如月了。
纪如月微微蹙眉,“我们回吧。”
云慕白深深地看了莲台那一眼,轻嗯了一声。
“黑风寨一事约莫还要几日。”
云慕白眸底泛起喜色,“明日我陪你去阳清山一游可好?也见见这金顶寺是如何的香火鼎盛。”
纪如月嘴角微微带起笑意,“嗯。”
与云慕白相处最舒适之处,便是他能时时知晓你想做什么,无需多言,他会一步步跟着你的步调走。
回府之际,纪如月便把人甩开了,“我去寻一下许大人,让他寻人探查一二。”
云慕白:“”
云慕白气笑了!
他很想问一声,为何碰上那木头就要将自己甩开?方才不是牵了一路嘛?许多人都瞧见了!他喊她娘子,她都很是配合的。
为何到许方毅这便不行了?他是见不得人还是如何?
可纪如月已经走了,连头都未回一下。
影夜取下的人皮,纪如月已让胡嬷嬷护送回济州城了。
即便不在眼前,此事对纪如月的影响也颇大。
许方毅正坐在临时的书房中,处理着手中公务。
纪如月看到的,依旧是那一丝不苟的书台,连铺开的纸张、摆好的笔墨都很是规整。
“纪姑娘,你来了。”
“嗯。”
纪如月犹豫再三,还是将美人灯和人皮鼓的事都与他说了。
“以人皮为料,做法并不简单,我怕两者之间有着些许牵连。”
许方毅将笔放下,用了些许力,漆黑的墨沾了纸张,污浊了一小块。
“人皮灯?人皮鼓?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