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倔强么?(1 / 2)

温金竹看着她盯着自己手中的药碗,眼神里的恨意和痛楚,脆弱的让他一瞬间有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你怎么样,要不要让大夫再过来给你看看?”他倾身上前,想要将她拉过来。

冷月感觉到眼前的人在向自己靠近,瞳孔微缩,“啊!”的一声惊叫,伸手将药碗打翻,药碗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后歪倒在地上,并没有碎,温金竹的手反而被撒出来的药汁烫红了一大片。

温金竹对于自己烫红的手不予理会,看着冷月用手抱住她的头,浑身不住的颤抖,这一刻说不出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心在微微的疼。

阿香听到屋里的动静忙不迭迭的跑进来,看到屋子的情景呆了呆,随即跑到温金竹面前,关切的问道:“少爷,你怎么样,有没有被烫到?”

温金竹略略瞟了眼自己烫的发红的手,淡然一笑,“无妨,都怪我不小心打翻了碗,”他眼眸转向缩在角落里瑟缩发抖的冷月身上,“你再去厨房端一碗药

过来吧!”声音里依旧温煦,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阿香盯着床上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冷月,想要说些什么咽了咽口水,终是什么也没说,拾起地上的被打翻的碗,转身向厨房走去。

温金竹在床边坐了下来,他伸手去拿开冷月抱住头的手,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着,犹如情人之间的喃喃私语,他说:“我并没有恶意,更加不会伤害你,你不要害怕,知不知道。”

等到平复了心绪,冷月抬起头看向依旧坐在床前的人,看到他嘴角含着笑意的看着自己,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现在伤的很重,大夫说只要你好好调理就会很快痊愈了,来,我扶你躺下,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温金竹见她情绪回复稳定,继而慢慢的引导她躺下,细心的给她盖好锦被。

阿香重新端了药过来,想到她刚刚激烈的情绪,温金竹拿过靠枕给冷月垫在背后,语气和缓似商量的口吻询问道:“你看你现在伤的很重,喝

了药就会好的很快,我现在喂你喝药可好?”

冷月听到他的话,蓦然觉得这一幕就像是小时候自己生病了,不肯吃药,娘亲就这样温声细语的哄着自己,心中荡开一层细小的涟漪。

抬眸看见他一双清澈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眸中隐含着期待的神色,不知为什么自己就轻点了头。

那双眸子里闪过一丝欣喜,温金竹忙从阿香手中拿过药碗,却见她从锦被里伸出手来,想要接过药碗。

“你现在得好生养着,可不能乱动,还是我来喂你吧!”温金竹微微一笑,舀起一勺药放在嘴边吹了吹再喂给她,怕把她给烫着。

冷月看着面前一勺一勺喂着自己药的男子,看着他小心翼翼生怕烫着自己的样子,一滴泪就毫无征兆的滚落了下来。

看见冷月的眼泪掉落下来,温金竹有些慌乱,放下药碗,从怀中拿出丝帕给她擦了擦眼泪,“怎么哭了,可是要太苦,我去给你拿蜜饯。”温润的声里带着轻哄的意味。

冷月轻轻摇了摇头,掀开锦被想要下床去,阿香急走两步过来扶住她问:“小姐你还需要休息,需要什么告诉阿香,阿香去做!”

见她两眼直直的盯着书桌上的笔墨,温金竹略想了想,大概有些明了,和阿香一起扶着她过去。

许是扯痛了胸口上的伤口,冷月捂着胸口微微喘气,而后在纸上慢慢落笔。

看她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写着,抬眸望去,心中赞叹不已,那字里行间,有种利落的洒脱的感觉镌刻在纸上,很有股别致的味道,一钩一划,清隽有力。

可是看完她写的字,温金竹面色微沉,“阁下为什么要救我,目的为何?”他救她还需要有什么目的么?

他淡然一笑,“姑娘说笑了,我与你又不认识,何来的目的之说?那天若不是你的马跑过来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恐怕也救不了你。”

冷月疑惑的写下“黑风”两个字,望着他。

“原来它叫黑风啊,它可一匹是难得的良驹!”温金竹似是想

到了那天的场景,忍不住夸赞道。

冷月继而在纸上写下:我本是罪孽深重的人,死了也是死了。你若喜欢黑风,就送与你吧,权当回报你的救命之恩。

温金竹眼眸一凝,罪孽深重?她这是失去了求生的意念了么?

他忽然有些气恼,却又说不出自己为什么气恼,自己又在气恼着什么,说出来的话语气略带着些凉意,他说:“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在我看来,我救得是一个倔强不轻易服输的人,死何其容易,活着却是不容易!”说完他抬脚就走了出去,留下怔住的冷月和一脸同情的阿香。

屋里,阿香把冷月扶上了床,给她盖好锦被,“小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屋外守着你。”

冷月呆呆的盯着头顶上的帷幔,脑海里想起他说的那句“死何其容易,活着却是不容易!”黑色眸字里闪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