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小姐,但是这十几年来,她早已经将女子当作了小姐,看着她为王朝担忧,为王朝忙碌,小姐的所作所为,并不想她说的那般,只是为了猎狼族,还有——金狼王朝!
她永远忘记不了,太上皇驾崩的那夜,小姐哭倒在床榻上的模样。
这十几年来,霁雪很少踏进那后山的宫殿,但是只要想到后山之上还有一个像自己一样受苦,一样为金狼王朝奋斗的男子,她的心中总会不自觉的温暖。
可是,他死了,就像寒冷的北风一般将她最后的支柱吹倒了,她的心彷徨,不知道是坚持还是放弃?
她站起身来,梳妆台上是跌成两半的凤戒,她睹物思人,心中更是难受。
“姐姐,如果你真的有在天之灵的话,请告诉我,现在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无人可以破解这延续了千年的血咒,难道金狼王朝要一直埋葬在这种痛苦之中?
难道——你我的存在都没有什么意义吗?”
白玉的扳指在摇曳的烛光下发出鬼魅的红光,御剑两个大字宛如警示名言一般昭告着一切。只是世人让表象蒙蔽了双眸,视而不见!
打包好行李,柳芽站在了金晖的门前,有力的敲响。
许久之后,金晖开门,眸光有些猩红,神态疲惫。“是你?”他淡然的笑,只是不似最初的潇洒。
“我们应该回宫了,金瞑还在等着我们!”柳芽无比坚定的开口。
金晖望她,眸光之中掠过一抹痛苦与讥讽,“你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金陵王朝的救世主?”
柳芽坚强的笑,忽略掉他话语中的讽刺,“不管我是不是,在金瞑最需要人的时刻,我与你是他唯一的亲人,我们一定要站在他的身边,给他抗争的力量!”
女子的话语无比的坚决。
金晖望着女子沉思。当她看到他的时候,她的眸光之中没有兴奋紧张的神
色,甚至握着她的手时,她总是面无表情,甚至告诉他,爱上金瞑是她的劫难!
她的心中竟然连一丁点的位置都不曾留给过他!
这是他沉思了一晚上的结果!他凄凉的笑,然后回放收拾行李。现在的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陪着她走向她的劫难,也走向自己的劫难!
“走吧!”当这淡淡的两个字从男子削薄的唇中吐出来的时候,挤压在柳芽一晚上的阴霾全部的一扫而净。她拍在男子的肩头,就像曾经的那样,像哥儿们一样!
黎明时分,云翳朦胧,红霞翻飞,两匹快马,三个人影,踏着连天的白雪,向着希望奔驰而去。
黎明,当一缕晨光映照在允天宫之时,躺在床榻上的锦衣男子照旧还是平静,宛如一个木偶人一般,男子面上的痛苦与挣扎仿佛已经凝固,四天四夜不曾改变。
莫桑不断的在宫中踱着步子,现在皇宫上下一片混乱,没有一个主事的
人,而他面对主上的昏迷除了焦急之外,束手无策!
“莫将军,玉妃娘娘想要看看皇上!”张英也是显得六神无主,他跑进来低声道。
“玉妃?”莫桑一怔,对于玉澈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只是一个将军,玉妃是娘娘,他又怎么拦的住!
“请娘娘进来吧!”莫桑低声道,但是为了安全,他还是恭敬地站在了床榻一侧。
玉澈进了寝殿,眸光首先落在了敛眼低眉的莫桑身上,眸光一魅,说不出的歹毒妩媚。
“莫将军是吗?”她淡淡的启唇,笑的妖娆。
莫桑垂眸,只是恭敬的点头,头颅不曾抬起过。
“这些日子以来辛劳了将军了,可是皇上这四日里昏迷不醒,终究不是一个办法,看样子,仿佛是丢了魂魄一般。
莫将军,我鲜奴国有一种勾魂术,据说可以令丢失了魂魄的人重新找回魂魄,我想为皇上试试,不知道将军同不同意?”她
淡淡的开口,语气之中含了一种对莫桑的敬重。
莫桑一怔,惊讶于女子的敬重,抬眸,入目的就是女子笑的嫣然的小脸,他忽的感受到了一种燥热,然后忙不迭的垂眸:“娘娘高看小的了,娘娘是千金之躯,莫桑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卫,哪里经受得起娘娘如此抬举!”
玉澈再次莞尔一笑,端坐在金瞑的床榻之上,眸光却停留在男子的身上,“谁说莫将军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卫,皇上昏迷这四天来,就连金晖王爷都跑的不见了踪影,守在皇上榻前的只有莫将军而已,莫将军在玉澈的心中,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皇上清醒的时刻也经常这样说起,莫殇与莫桑,是他最好的兄弟,虽是异姓,却比手足还要亲上几倍!你看皇上都将你当兄弟了,玉澈对你恭敬一些也是应该的!”
望着女子的笑容,莫桑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很快,他垂眸,眸光之中却有了一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