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这幅画是用来朝奉的吗?是用来被魅族女子唾骂唾弃的,除了素琴,每一个魅族女子都认为她自甘堕落,淫贱,被男子抛弃!
而素琴,一直将她的画像挂在房间之中,直到她与男人私奔!现在我终于明白,素琴为什么如此钟爱这副画像!”他轻叹了一口气,摇曳的烛光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更是落寞。
“那么你呢?你也是因为这千百年来的规矩才会去爱素琴的吗?”
男子猛地一怔,他转眸,眸光之中掠过一抹疑惑与惊讶,仿佛,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如果素琴不是魅族人,如果你不是从小与她有婚约,你还会喜欢她吗?”柳芽平静的望着她。
现在对于那个没有见过面的素琴,柳芽从开始的无动于衷到现在的敬佩。明明知道也许有背负着被男子抛弃的命运,可是她毅然选择了去爱一个男人,换作是她,下这样的决心也需要异常大的勇气。
男子猛然冷静的垂下了眼帘,沉默了。
时间在一分一妙的过去,男子再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垂着眼眸,仿佛在异常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没有婚约,如果没有这个流传了千年的规矩——他会爱素琴吗?确切的说,他与素琴之间是真正的爱情吗?
柳芽没有想到一句话却换来男子如此深沉的思考,她只是缓缓的从男子手中取过被撕成两半的卷轴,半蹲在低山,缓缓的抚
平。
“这位姑娘的名字叫做什么?”她装作无意的询问。
“瞳!”良久之后,男子低哼,虽还是有些不屑,却也没有方才的仇视。
抚在女子小脸上的手指猛然之间颤抖。
瞳!果真是她!
柳芽突然明白了那僧人浅笑的含义,也许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让她回到了事情的。
瞳的血咒之所以一代比一代强,就是因为她的名字被魅族人一代代的唾弃,她的怨恨越来越深,血咒的威力也越来越大!
不过幸运的是现在血咒已经被自己解了!柳芽轻叹口气,取了卷轴缓缓的卷起来:“你不介意我将画轴拿回去粘贴修复吧?”
男子的眉眼一跳,很明显的想要拒绝,但是在对上女子祈求的双眸之时,不悦的点点头。
但是那血咒果真如柳芽所想,已经解开了吗?
又是圆月之夜,允天宫。
金晖与戎天站立在窗外,凝望窗上男子孤寂的背影,各怀心思。
“王爷,血咒已解,今晚王爷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戎天在身后低低的开口。
金晖眉眼一跳,并不吭声,只是怔怔的望着男子的身影,眸光深沉。
他,当真是金瞑吗?每次他这样想的时候,心中总是有些淡淡的不甘与难以释怀。
许久之后,他终于点点头,带着戎天远去。
寝宫中,金瞑冷冷的转眸望着窗外,幽绿的眸光之中猛然闪过一抹怪异。
他起身,缓缓的在寝宫之中踱着步子,不紧不慢,脊背却狠命的弓着,神情诡谲。
莫桑仿佛意识到了金瞑的异样,抬眸偷偷的瞧他。
男子狠绝的眸光猛地向他射过来,他嗖的低头。
“皇上,月妃求见!”殿外猛然想起张英的声音,莫桑挑挑眉,暗自揣道:“又是一个自讨没趣的!”
金瞑回眸,幽绿的双眸猛然挑起一抹诡谲的笑意,扬声道:“让她进来!”
莫桑禁不止一愣,再次抬眸去看他,却觉得主上笑的更是诡异。
允天宫外,远月惴惴不安的紧捏了宫女秋儿的手臂,额上冒着一阵阵的冷汗。
半个时辰之前,玉华宫玉妃猛然到访。
她惊异的挑眉看她,虽然这玉妃进宫也有些时日,但是她与玉妃之间一向进水不犯河水。
“早就应该来拜访姐姐,只是琐事缠身,还请姐姐恕罪!”玉澈谦恭的笑,敛眼低眉,让月妃心中甚是受用。
关于玉妃遭皇上冷落的传闻一直没有在宫中平息,就算她是鲜奴国公主也没有得到皇上的特殊眷顾,比起曾经被皇上宠极一时的月妃来说,玉澈的地位要低上许多。
月妃微微的点头,赐座,两人客套了几句之后,玉澈猛地轻叹了一口气,仿佛甚是惋惜,“姐姐应该知道妹妹现在的处境,虽然是两国联姻,皇上对妹妹我确实冷淡,想要母凭子贵都实属困难。
如今再加上新进宫
的云妃怀有了身孕,妹妹我心中的压力也一天一天的大起来。”
玉澈这样一说,立即触痛了月妃的痛处,慕容云锦被封为云妃,又怀有身孕,原先受尽皇上冷落的慕容启迪与慕容家的几个儿子也在朝中威风起来,皇甫南然也几次到她这里诉苦。
“我有意与姐姐联手,共谋大业!”玉澈说着,狡黠的眨眨眼,在远月的耳旁一阵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