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年不回家?”
“不回。”
“一年多没看你爸了。”
“我妈走后他就去我爷爷奶奶那边了,身边还有我二姑一家,热闹的很,闹起来都不一定想得起来我。”
“不能,他今后也就想你了。”
“他身边有别人,我要是走了,你身边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身边本来就没人,从来都没有。”
“那你现在有了。”
“有什么,你是我的谁啊?”
何经年拉着曲临离倒在自己的胸膛上,两人身上都不着片缕,肌肤挨着肌肤,极尽的亲密。
那天从警局出来他陪她回了公司,主任就站在门口等她,看她状态是在太差,马上过年了也没什么新活,就特批她回去休息。
“要不你直接和我回家过年吧,我家人都很好的。”
“回去,我会被老乡们用口水淹死的吧。”
“你管他们干嘛啊,谁在乎那些。”
“我不在乎,只是听着烦,为什么要给自己找没必要的麻烦。”
“好了,别想了,都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就是历史了,无用的历史不配出现在史书里。”
“哪来的歪理。”
“笑了,真好。”
曲临离抬手揉着自己酸胀的眼睛,顺便也呼噜了一把埋在她脖颈里毛茸茸的脑袋。
“我在外这么多年,以为已经和过去断了联系,现在才发现,是我太幼稚了,过去怎么可能会断,总有东西帮你记录着,瞒是瞒不住的。”
“别怕,别怕,没事的,我都陪着你。”
“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进了年关,舞厅那事也就算过去了,连新闻都不提了,何经年也没回家,依旧天天和她腻歪在一起,怎么说都不分开。
年初三,公司里还留在本地的人组了个局,老板说这顿他请客,几个同事便从楼下搬上来好几箱好酒。
“来来来,咱们辛苦了一年,就这一顿让老板出出血不过分,今天敞开了喝!”
席间招呼的挺热闹,但大家平时也都是经常陪席的人,见酒并不亲,干了几杯之后就开始各自聊天。
“文文怎么没来,她不是最爱热闹了吗。”
“文文和她男朋友回老家了,估计要结婚了吧。”
“她男朋友调走之后不就不在这了吗,那她结婚后怎么办,也离职吗。”
“不知道啊,她自己也没结论。”
曲临离放下酒杯,心情突然有点儿堵,文文算是她在这唯一的朋友,都是独自在陌生城市,都身边只有自己,文文的男朋友甚至都是通过曲临离的一单客户认识的,到最后,她又留她自己一个人。
“临临姐,文姐都要结婚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谈恋爱啊,你长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还有那么多男生追你。”
“我?我,就是……就是没有合适的呗。”
“一个喜欢的都没有?”
“也……有,就是,不合适……”
“你怎么这么矫情,喜欢就说啊,憋着多难受。”
她的前组长挤了过来,明显已经喝多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头也靠了过来。
“说什么,没什么说的。不可能的,算了。”
“那就去约个炮,咱苦了感情也不能苦了身子啊。”
领导的豪放言论让旁边几个男男女女一口酒喷了出来,话题又变了,一群单身的有对象的结婚的,谁都能对这个话题扯上几句。
“你觉得呢?”她又拍着曲临离的肩。
“我……我没钱。”
“约,又不是嫖,你情我愿,花什么钱。”
没想到同事都这么狂野,曲临离默默把自己陷进了椅子里,只能庆幸知道自己家里就有个男人的那几个都不在现场。
“算了不说了,说了多少回了就是油盐不进,你还能一直自已过到老啊。”
“怎么不能。”
“行了行了你别说话,听你说话怎么这么气人,来来来喝酒。”
曲临离觉得她领导的生活可能也不顺,只是性格使然让她化成各种其他的方式发泄出来,她一杯又一杯的陪着,成功把自己灌醉了。
出租屋的电视花屏了,房东说过年之后找人来修,何经年仗着从他爸那里学到的维修工技术把后壳拆开了,看了一会儿看不懂又把螺丝安了回去,扶着电视放回去时又撞到了随手摆在一旁忘收拾的不锈钢盆,砸在地方发出了连环的震动声,就像半夜时楼上掉了一颗珠子。
曲临离扶着墙刚拐进楼道就听见了这传遍走廊的声音,她摇摇晃晃的跑到门口,头发都在身后甩出了弧度。
屋里的何经年听见声音也连忙摆正电视往外跑,两人在门口撞在一起,曲临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