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周五夜晚,歌舞升,应酬的酒瓶铺满了包间的地面,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看了眼已经指向12的表盘,咬咬牙,又倒了杯酒,走向被美女环绕的醉酒男人身边。
“姚经理,今天可还开心吗?”
“开心……开心!”
醉到语无伦次的男人口齿不清,眼睛眯着,满口胡言乱语。
“那您看,这次的合同就先签了……”
听到合同,男人的精明的小眼睛睁开,笑的一脸得意,他推开手边的漂亮妹妹,直勾勾的朝着女人压过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我们小曲也这么漂亮呢,不过哥跟你说,你太死板了,来这种场合就不要穿的这么严实……”
男人肥粗的手指伸向了女人的领口,她咬着牙没躲,身体却在不住的颤抖,系到最上面的扣子被撕开,那整只手都贴了过来,朝下跃跃欲试。
包间里酒气冲天,女人也早就被酒精支配了大脑,姚经理的脸在她眼里逐渐和曾经那个恶魔的样子相重合,但她还是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
“经理,你看时间不早了,我们把合同签了,好早送你回去休息啊。”
“回去休息……你和我一起回去嘛?”
女人向后闪躲着身体,脸上依旧赔着笑,可男人明显不吃这一套,他再次靠上来,眼里的笑意已经褪去。
“曲临离,别给脸不要脸啊。”
或许他根本就没醉,或许这就是他在酒场上纵横多年的套路,曲临离被捏住了手腕,被迫听他那套吃人的理论,
“你看,公司派你出来谈这单合同,那就是信任你,你肯定得做出点成绩回去吧,不然老板怎么能继续留你在公司呢,现在职场很残酷的,你不要小看了自己的贡献,也不要觉得你自己多有用。不过呢,你要知道,每个人的成功都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女人突然收敛了脸上讨好的笑,猛地将手腕抽出来。
什么贡献,什么成功,让她在这出卖身体换取的单子,为了保住她那少的可怜的工资吗。
姚经理还在往她这边贴,曲临离不断后退,慌乱间撞到了一排酒瓶。
猩红色的液体粘在她身上,不合脚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打了滑,她重重的侧身摔倒在了地上。
包间里的其他人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有不动声色的,有看笑话的,没人帮她。
“小娘们你想跑,不知好歹!”
估计没人想到他能直接扬起手打下来一巴掌,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过来阻拦,她趁乱爬起来,扯过包就跑了出去,连外套都没拿。
年初的天气,即使在南方也冷风入骨,她身上只穿着件不那么合身的衬衫,还染上了红酒,风一吹贴在皮肤上,冷彻心扉。
今晚她被灌了数不清的红白黄,脑子都乱成了浆糊,可她现在却清醒的不后悔,那破工作丢了就丢了,无所谓了。
周末街头行人多,不少情侣挽着手臂出行,看到她的样子,难免会心下嘀咕,和同伴说上两句也无可厚非,她都能听到人们在议论什么,只是没有心情去深究。
酒楼不远处就有条护城河,只是政府不懂规划,这里夜晚黑漆漆的一面,阴森的吓人,没人愿意靠近。
曲临离一个人靠在围栏上,河面倒映着今晚格外亮的月光,照的她好像在水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整天了,她便宜淘来的粉底早就脱妆了,口红也都黏在了酒杯上,只有一行泪痕滑过被扇红的的半边脸。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总要碰到这种事情,就因为这张脸吗。
围栏风吹日晒老化的厉害,她没用什么力气就掰下尖利的一段,对着河面的倒影,朝向了自己的脸颊。
可她终究还是没下去手,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爬上了围栏,不合脚的高跟鞋被踢倒在一旁,双腿伸在外面。
冷风吹得她更加不清醒了,只觉得身后有人议论纷纷,可她没有心情去辨别什么了,胃里翻江倒海一片,她几乎是摔下来,跑到旁边的草丛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她蹲在地上缓了很久,脑子还是晕晕沉沉的,腿也麻的厉害,冰凉的手扶着树干站了起来,晕头转向的转身,直接撞在了个硬硬的东西上。
曲临离捂着又疼又晕的头往后退了一步,艰难的扬起脸。
这里光线暗,她视线又模糊,只觉得面前竖了个电线杆子,仰头都望不到顶。
“这电线杆子怎么挪到这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伸手揉了揉“电线杆”被她撞的部位,还安慰似的拍了拍,傻傻的点点头,不知道在和谁笑。
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应该回家了,可身体却控制不住的往地上栽去,脑子也在那一瞬间关了机。
轻飘飘的身体被“电线杆”接住。
终于围观的人上前说了话。
“小伙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