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司逸的不屑,许如还是懵懂不知所措的模样。
顾司逸起初以为,她在演戏。
可一日两日过去了,这小农妇表现的,可真的是半分机灵都没有。
顾司渊当真会派如此蠢笨之人来盯着他吗?
顾司逸不由自主的升起了这个念头。
而许如,也按照秦钟晚所说的,听顾司逸的一言一行,把他当成了什么尊贵之人。
一心一意开始讨好起对方来了。
自小娇生惯养,从未吃过苦头的皇子,一朝落难,沦落成了阶下囚。
这牢里,可没有人供着顾司逸使唤,许如拙劣
的讨好,让她渐渐打消了疑心。
殊不知,从这一步开始,就已经落入了秦钟晚的陷阱之中。
——
临走前,秦钟晚留下了不止一本医书,这些医书,都是她这两日,挑灯夜读,凭着自己脑中的记忆所誊写下来的。
她将医书留给了寨子中的女子,她不在了,这些女子,要是当真有心刻苦钻研,也能凭着自己的本事生存下来,回春堂的牌匾,顾司渊喊人取了下来,重新打磨,涂上了红漆。
屋子也简单修缮一番,虽然不比京都来的规整,总算也是像模像样了。
“我没有
别的什么能留给你们,金银,给了你们,若是自己没本事,也守不住,唯有这一技之长,才能保你们日后平安。”
知道秦钟晚要走,她们一个个带着泪花,站在路两侧,欢送着秦钟晚。
平日里点点滴滴的相处,秦钟晚仿佛就是主一样,神乎奇迹的出现,就像是一场美梦,而如今梦快醒了,生活还得继续。
秦钟晚将他们脱离了苦海,这份恩情他们会永永远远记得。
先开马车车窗的帘子,身子往后看,城门早已经消失不见,连周遭的欢送声都已经微弱的不可闻。
秦钟晚
捏紧了胸前的衣衫,还能感受到那颗心的悸动。
她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声再见。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尽管秦钟晚也觉得在城镇的生活虽清贫,但是安逸。
离开了这个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度回归平静的日子。
正当秦钟晚思绪略重,顾司渊宽厚的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秦钟晚抬起头,撞进一双宠溺的眸子之中。
顾司渊没有说话,但是眼神无声,透露这令人安心的意味。
他们此番离开,并非是回洛平关外的军营。
而是回京。
秦钟晚也是半个多时辰
前,才知晓顾司渊回京的决定。
“如今回京是好时机嘛,顾司逸怎么办?还有月夜国?他们会不会趁乱而入?”
桩桩件件都牵挂着秦钟晚的心,让她不能自私的,只为自己一心恋家。
而顾司渊既然做出了这个打算,就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
“安心,月夜国人大势已去,就算有什么后招,梁尚守在军营,也能担当的住,至于顾司逸,晚儿不是已经派人去盯着他了。”
“但许如只是去打听消息的,我不想让她以身试险。”
秦钟晚眉头一皱,不愿意让许如冒太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