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阿萱脸色铁青,德贵妃便将画卷收了起来,笑道,“许是王爷不舍得姑娘出嫁,才会出此下策。”
不舍得?
阿萱心头冷哼了一声。
他当然是不舍得的。
一手养大的棋子,粱煜怎么可能舍得就这样让给别人。
只是,她倒是没曾想过,粱煜居然还会使出这样,幼稚又卑劣的手段来!
明知书信会被皇上过目,他倒是一点都不怕被人笑话!
深吸了一口气,阿萱露出一抹淡笑来,“烦请娘娘寻画师为我再画上一幅。”
“阿萱姑娘既然开了口,本宫自当竭力。”德贵妃笑着应声,却是问道,“只是这公孙将军乃是紫瑜郡主的义兄,阿萱姑娘昨日得罪了紫瑜郡主,这门亲事,未必能成。”
德贵妃说的话,听着很有道理,可阿萱知道,贵妃担心的并不是这门亲事能不能成,而是她对公孙羽以及粱煜的态度。
粱煜与公孙羽,乃是当朝兵权最重的两员大将。
如若这二人联手,里应外合,必能颠覆了这大棠的天下。
而今日德贵妃会找她过来,搭脉只是个幌子,目的应该是奉了皇上的意思,弄清楚她对这门亲事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只是没想到,竟
真的诊出了问题而已。
当日,是为了气紫瑜郡主才随口胡诌的话,没想到竟是连皇上都惊动了。
阿萱只得解释道,“其实,我只是想给紫瑜郡主添堵而已,并非真的心仪公孙将军。”
闻言,德贵妃眸色忽然一亮,“原来阿萱姑娘也不喜欢紫瑜郡主。”
一个‘也’字,已是透露了许多。
“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能看明白。”阿萱已经决心拉拢德贵妃,自然也得‘以诚相待’,当下便道,“去岁贵妃滑胎,您当真相信,紫瑜郡主是无意的吗?”
提及去年的事,德贵妃脸上的神色虽然变化不大,可周身却是燃了怒意。
“她说她是不小心的,哭得涕泪涟涟,当真是比我这个失去了孩子的瞧着都要可怜。”德贵妃说着,藏在袖下的双手已是紧握成拳。
如若不是紫瑜郡主的‘无意’,她如今已然诞下皇长子。
这后位,说不定早就是她的了!
阿萱柔声安抚道,“只要贵妃娘娘能够按时服药,定会安然诞下皇长子。”
听得此言,德贵妃终于是露出了笑意,又拉着阿萱聊了些家长里短的事儿,留阿萱在她宫里用了午膳,方才放了人回去。
阿萱回到镇远
王府便径自去了粱煜的书房。
也不行礼,推开门就将手中的画卷扔了过去。
画卷砸在桌案上,散落开来,那丑陋又可笑的人像就这么出现在了粱煜的面前。
粱煜眉尾微微一挑,“你如今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大了。”
居然连在皇上那的东西都弄来了。
“爷若不想给我说媒,直说就是,何必做这种事,真幼稚。”
这种在画像上涂鸦的事儿,只怕是三岁的孩童才能做得出来的!
“怎么?怕你的心上人瞧见这画就不喜欢你了?”粱煜冷声一哼,随手一挥,画卷便落在了地上。
阿萱倒也不服输,“是啊,我可是非公孙将军不嫁的。”
粱煜的眸子微微一沉,“你倒是不害臊。”
“反正,爷知道就好了,往后可别在我的婚事上再动手脚。”阿萱说罢,便是转身离去,半步都没有停留。
而她走后,粱煜坐在桌案前,手中的笔不知何时竟已断成两截。
又过了两日,正是武状元殿试。
阿萱原以为,因着紫瑜郡主的事儿,粱煜不会帮她了,没想到这日一大早,粱煜便带她进了宫。
参与殿试的,拢共三人,除了阿萱之外,还有两人分别是前朝大将军
之子刘昌,以及金羽卫前统领马遥。
这二人在今日之前,已经经历过十场比试,骑射剑术都不在话下。
皇上看着那二人,脸上的笑容很满意。
而后,视线落在了站在粱煜身旁的阿萱身上,笑意便瞬间散去。
这丫头可是粱煜的人,如若今日拔得头筹,他的金羽卫难不成还得交给她?
当下,眉心微微皱了皱,又看向了刘昌跟马遥,道,“今日谁若能拔得头筹,朕重重有赏。”
二人当即行礼谢恩,却听刘昌道,“可是皇上,为何武状元殿试还有女子参加?”
语气间,很是不满。
也是,他们二人打得累死累活才能站在这儿,阿萱只让粱煜说一句话便能有资格跟他们站在你一起了。
这换做是谁,恐怕心里都不舒服。
皇上面色尴尬,总不能告诉刘昌是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