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部族内,沈慈心正带领众人清理战后的残局。战死的敌人直接被拖到远处的草原谷底,简单挖个坑埋了;而那些受伤未死的俘虏,则被关进了储草的木屋中。至于治疗,由于部族内的医疗条件简陋,巫医只能粗略地诊治。能治的便治,治不了的,只能听天由命。沈慈心打算将这些重伤者交给阿普勒来处理。
至于那批被点燃尾巴的牛,也要派人去寻找回来。即便牛已经活不下去,至少还可以宰杀吃肉。然而,这些都还算容易处理,真正的难题在于战后道路的修复。道路上覆盖的暗冰需要一点点清除,这可是极费功夫的工作。更棘手的是北面路上的大坑陷阱,不仅堆满了敌人的尸体,还有被冻得硬邦邦的马匹尸体。重达千斤的马匹就像冰雕一样,根本难以拉上来,而这个大坑距离部族太近,不能任由尸体腐烂在这里。
沈慈心亲自查看了陷阱,眼下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处理这些马匹,便决定等阿普勒回来再解决:“我们先把部族内的杂物清理干净,剩下的事等阿普勒他们回来再说。”
说起部族内的情况,此时可谓一塌糊涂。这几日大家都忙于迎敌,无暇顾及卫生问题,而某些计谋本身就对环境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比如,那座还架在部族中央的大锅,里面依然留着一整锅没有派上用场的大粪。负责收集粪水的村民接到命令,要将这些废物清除干净。
“这好东西都没用上,真可惜!就怪伊丹部那些家伙胆子太小,连我们了望塔都不敢靠近,不然怎么也得让他们尝尝这锅粪水的滋味。”一边干活,村民一边碎碎念着,显然对计谋未能得逞感到惋惜。
等整个部族收拾得差不多,沈慈心终于得空,去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她刚从澡堂出来,还未完全松下疲惫的神经,突然被一个温热的怀抱紧紧地包裹住。沈慈心愣了一瞬,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是阿普勒回来了。
年轻的男人充满热切与紧张的拥抱让她措手不及,他急促的呼吸在她耳畔传来,灼热的温度透过空气渗入她的肌肤。阿普勒的胸膛坚实有力,心脏跳动得格外明显,那双强壮的臂膀揽在她的腰间,仿佛害怕失去她一般。
他忽然松开了怀抱,目光澄澈而深情,仿佛要把她的容颜深深刻进记忆中。沈慈心刚想开口说话:“你……”
话音未落,她的双唇便被人堵住了。阿普勒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住了她,热烈而强烈。沈慈心瞪大了眼睛,只感到那双唇炙热,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般,急切而又霸道。
阿普勒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渴望。自从在草原上抓获图尔呼,逼问出消息得知他是从乌兰部族败退时,阿普勒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尽管图尔呼再三解释,自己的人马连乌兰部族的大门都没靠近,他依旧无法摆脱心中的担忧。他怕沈慈心这个独自支撑部族的女人遭遇了意外。
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部族,一进门就急切地询问沈慈心的下落。直到亲眼看到她从澡堂中出来,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也落到了她的身上。
情感的洪流瞬间将他淹没,他无法再压抑内心的渴望。此刻,他只想紧紧抱住她,感受她的温暖,确认她无恙。而在将她拥入怀中后,这种情感变得愈发强烈,想要的更多——想要更深地确认她的存在,他毫不犹豫地吻住了她,试图在这亲密的接触中感受到她的真实。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温情的时刻:“台吉和大姑娘,羞羞!”
沈慈心猛然睁眼,看到一群小孩正围在不远处,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她脸色一红,二话不说,猛地一推阿普勒,毫无防备的阿普勒差点被推得踉跄倒地,满脸委屈地看着她。
沈慈心对上他那双写满委屈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恼怒又无奈。而那群围观的孩子们,则在一旁窃窃私语,咯咯笑着跑开了。
随着阿普勒他们的返回,整个部族便热闹起来了,留守参与这场战斗的人们不厌其烦的跟归来的人们诉说战斗中他们的聪明能干,和敌人狼狈的样子。
“你们当真厉害,短短的四日时间,竟然准备了这么多!”听众们的语气都很惊讶,却没有怀疑,部族门口北面那条路上的陷阱还在那儿,里面被砸死的马匹尸体都还在那儿,这场战斗的真实性是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是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当真令人难以相信。你们不知道,那几个伊丹部的人被我们带回来的路上,靠近咱们部族的时候都不敢靠近,非说咱们部族有巫术,会害死他们!”另外一个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