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权衡利弊后同意揭发此事,谢五爷跟沈慈心要证据,沈慈心将账册已经私藏的铁器、走私陶瓷的证据,不过她保留了偃如师给的那份证据,于家的那群匠人。
若是谢氏真心诚意的接手此事,即使没有于家的匠人也能将刘锡拉下马。若是谢氏不过是走个过场,那反而还导致于家匠人不能过安稳的日子。
沈慈心把证据交给谢五爷后,第二日便收拾行李离开了陈留,临走前谢五爷送来书信,应承她,只要要买粮只管送信来,他会安排把粮食送到地方。
沈慈心猜想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送来的这封书信,就是告诉她,他是她的后盾。
沈慈心心头酸涩,自己在沈安平那儿没有感受到的父爱,反而在谢五爷一个陌生的长辈里感受了,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幸运。
刘锡被问罪下狱的消息传来时,沈慈心正在燕国、魏国、北部王庭的三不管地带,他们将那批流民军安置几座大山之间的山谷里,地势隐蔽,适合秘密练兵。
“谢氏动手起来还真是快。”沈慈心一目十行的将信中的内容看完,不得不感慨道。
阿普勒从她手上结果信,仔细看过去,刘锡已经于半个月前因为私藏铁器和走私瓷器两重罪名被罢黜下狱,判了死罪,只等送到京城秋后问斩。而新任旬阳城郡守是谢乔的大堂兄,他们谢氏这一辈的嫡长子。
“看来,魏国和燕国之战恐怕不日就要开始了,那咱们就不能在此处继续待着了!”沈慈心道。
谢氏押上了谢乔这一辈的嫡长子,那就是旬阳城郡守这个位置值得谢氏押注。这个阶段只能是魏国和燕国开战了,且谢氏十分有信心魏国是能赢的。
而魏国和燕国开战的话,他们此处这个三不管的地带可不是如今平和的样子,说不定就卷进战场。
“嗯,我让他们去收拾东西。”阿普勒点点头,自去吩咐手下的人收拾东西。
沈慈心也回去帮玉如收拾他们的东西,他们在这儿停留了一个月有余,倒是没什么东西,玉如哪能让她动手,她刚要搭把手,就被玉如推到一边去坐着了。
沈慈心哪里是坐得住的性子,既然玉如不让自己帮忙,便干脆挑开帐篷的门帘去外面看看是否有能帮忙的。刚出帐篷,就见刘二妮急匆匆的赶过来。
“沈姐姐,我的羊要生了,你跟我去看看吧。”刘二妮欢快的语气还带着几分紧张。
“要生了!”沈慈心惊喜道,跟着她就往羊生产的地方跑。
刘二妮可不是之前在流民营那会面黄肌瘦的就差要断气的样子,这能吃饱几个月,她整个人便焕然一新,现在精神勃勃,动作矫健。
之前流民营迁移到这个的山谷的时候,刘根田在山上遇到一只腿受伤的羊,领回来后就让刘二妮养着了,养着养着羊的肚子就大起来了,没想到刘根田这领回来的羊竟然还是只怀着孕的羊。
沈慈心见了便鼓励刘二妮好好养,羊生羊,往后说不定能生出一个羊群来,这可把刘二妮说得斗志昂扬,发誓要弄出个羊群来。
养着养着,便快到了羊生产的日子,刘二妮本就每日十分紧张,又听说要搬迁,心里正愁的不行,结果这个时候看见羊似乎不对劲,显得非常痛苦,身下还开始流水,她隔壁的郑婶子见了,说这羊可能要生了。
听郑婶子这么说,刘二妮更是着急了,连忙让郑婶子看着羊,自己去找沈慈心。
郑婶子正想喊住她,这沈大姑娘一个大姑娘,能知道羊生孩子,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还是喊沈大姑娘过来好,她可是这流民营里的主心骨,这有什么事情找她准没错。
想想那会刚从长乡流民营出来的时候,她身子骨虚弱的差点没了性命,还是沈大姑娘找了大夫,给她把命就回来了。
要说他们这个流民营哪个没受大姑娘的恩惠啊,流民营的粮食可都是她想办法筹来的,若不是因为她,他们这群人估计早就烂在长乡那个山谷里了。
沈慈心跟着刘二妮往养羊的地方跑,正好遇到了训练的兵士散场,兵士见到沈慈心纷纷停下来脚步还跟沈慈心打招呼。
“大姑娘,这是赶忙去做什么呢?”陈力汉中气十足的问,他现在可不是从前瘦竹竿的样子,几个月好米好粮养下来,加上每日的练兵,整个脱胎换骨,如今高高壮壮,和阿木站在一块儿,身板竟然也不比阿木差。
没等沈慈心回答,刘根田责怪刘二妮的声音先响起来,“二妮,你又在胡闹什么,大姑娘忙着呢,你非去打扰她。”
“大姑娘,您有事先忙,别让她一个丫头扰了你的正事。”转头,刘根田又十分恭敬的沈慈心道。
没等沈慈心说没关系,刘二妮嘲她爹先嚷嚷起来,“爹,我没胡闹,我拉沈姐姐去看羊呢,郑婶说我的羊要生了!”
沈慈心笑着对他们道,“我也没什么事情,你们自去忙吧,我跟二妮去看看羊。”
沈慈心这么说,刘根田这才没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