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走走停停便是半个多月,这日傍晚,他们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陈留。
这期间沈慈心他们收到旬阳城那海他们传来的消息,云容县主被烧死的事情已经有了结论,旬阳城郡守和霍云起将军联手抓到了燕国派来的内奸薛邵之,薛邵之认了当日在县主府放火烧死云容县主。
送亲的杜勋将军已经去信朝廷,等待魏国国主的进一步指令。但旬阳城已经在霍云起的主导下先一步进入备战的状态,就等着魏国国主一声令下便可以出兵燕国。
得到这个消息,沈慈心就知道自己在明面上是安全了,但私底下必然是危险的,‘云容县主’被烧死的真相,她是最清楚的那个人。杜勋他们自然不会允许一个知道那么多秘密的人活着,那之后的路程上他们更是小心再小心。
甚至于,为了扰乱可能追过来的人的视线,沈慈心干脆装起了孕妇,一个刚刚怀孕不久赶回夫家生孩子的夫妻两。沈慈心这个演的人没有多少感觉,反而是阿普勒这个配合的仿佛还真以为自己要当爹了,更是小心了几分。
玉如私下跟沈慈心咬耳朵,“阿普少主,若是多当几次爹,都得老几岁。”
沈慈心轻轻笑了笑,倒也没说玉如,因为她也是这么想的。
当沈慈心和阿普勒找到粮店,见到掌柜刘才,看见沈慈心腹中隆起,他十分惊讶,这才多久的时间,沈姑娘就有身孕了,还这么大的月份。
“假的。”既然是认识的人,沈慈心也没必要隐瞒,直接说道。
刘才没明白过来,沈慈心又说得详细了,“肚子是假的。”
刘才啊了一声,说明白又不明白,精明的大掌柜最后傻傻的问了句,“为何要弄个假肚子。”
沈慈心只说自有用意,又道,“我有事想见谢五爷一面,能否请掌柜的替我通传一声。”
刘才可不是谢府里跑腿的下人,若是旁人来让他干这活,他肯定是不会给面子的,但是沈慈心不一样,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在谢五爷这儿沈慈心是多么的特殊。
因此,他一口答应下来,“那请两位把落脚的地方告知一声,我去给五爷送个帖子,等有消息了我给你们送信去。”
沈慈心谢过他,报了个客栈的名字,随后离开,转了几圈确定没有人跟着了,才进了一家民居,这是之前阿普勒在这儿租下的院子,本来是留给流民营练兵的下属落脚的地方,倒是方便了他们。
至于给刘才留的客栈的名字,只是有个接应的人在那儿,事关沈慈心的安危,阿普勒不敢冒险。
沈慈心以为起码要等一两日才能见到谢五爷,不想当日客栈的人就送来了口信,说那位谢五爷亲自去了客栈,没见到沈慈心他们,让他过来传话他在城中的望月楼里等她,让她去那儿见面。
沈慈心没想到谢五爷会亲自过去,让人扑了个空,有些不好意思,听说他在酒楼等自己,便快速的让人套了马车赶过去。
到了之后,马上就有人将沈慈心两人领上去。
“你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见到沈慈心第一面,谢五爷就如此问道。
沈慈心先见了个礼,“见过五叔,五叔慧眼一眼便知道我遇到麻烦了。”
“你都狡兔三窟,我岂能不知道你遇到麻烦了。”谢五爷好整以暇道,“是因为云容县主被燕国刺伤一事?”
沈慈心点点头,又摇摇头,“此事说是与云容县主有关,又说无干系,说是有干系,若不是跟着她一同去了趟旬阳城,我也不会发现此事,但实际此事与云容县主无关,也与她的死无关。”
谢五爷被她说得糊涂,“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沈慈心便将他们发现李文岐私藏铁器,他们发现账册后得知铁器是运往旬阳城郡守刘锡手上,又得知刘锡还干着走私瓷器的勾当的事情原本说出来。
“旬阳城郡守刘锡,他这是犯下的死罪啊!”谢五爷听说后也十分惊讶,刘锡此人他在京城为官的时候见过,他本是寒门所出,四处逢迎也难以授官,后来听说娶了一位官家的小姐,便走了鸿运,开始做官去了,至于后面他如何了,他便没有多关注了。
后来也是因为旬阳城特殊,才知道他升任了旬阳城郡守。却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私截铁器也就算了,还走私瓷器到燕国,那就是勾结敌国的大罪!
但这件事情,与沈慈心一个姑娘家又有什么关系?
谢五爷听完,面色平静,“沈姑娘,官场并非清池,这样的官员恐怕数不胜数,姑娘与我说此事,是想让我将刘锡定罪?我可否问,你为何要做此事。”
沈慈心知道谢五爷这样世家大族培养出来自然不会是听到这样的官员这样的罪行就愤世嫉俗的去揭发此人,世家大族做事情更多的是权衡利弊,来之前她也考虑过了,应该怎么说动谢五爷,但她想了,自己毫无筹码,只能来赌。
“此事并非与我无关,我祖父沈拴全是因为意外闯进了他们密谋走私一事,才被害死的,